谢诺做了一个噩梦,他猛然惊醒,浑身都是冷汗,那种无力绝望的痛楚包裹着他半天才消减下去,再去回想那个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兰淮安…”他侧过头却发现身侧空荡荡,昨日的记忆在脑海炸开“兰淮安!”慌张的掀开被子,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他朝着门口跑去。
“啧!”门被锁住了,谢诺一脚踹过去,门纹丝不动。
冷静,冷静谢诺。
胡乱的找了身衣服,套上衣服的空隙足以让谢诺摆脱噩梦的后遗症,在找遍房间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后,又研究起了门锁。
冷着脸,谢诺退后两步助跑然后踹在门上,门把手被踹掉了,但是门还是打不开,再后退,抬腿,踹,门轰咚一声轰然倒塌。
小腿一阵发麻。
客厅黑暗一片,打了个冷颤,谢诺大步朝着浴室走去,离浴室两步路的时候停了下来,浴室的门像是被砸烂了随意盖上去的,门口一滩血,已经干涸,血腥味依旧浓烈,刺激着鼻腔。
谢诺心跳加速,手脚冰冷,急促的喘息了一瞬才继续动作。
抓住门把手拉动了一下,果不其然又被锁上了。
鼻子有点发热,谢诺不敢去想里面是什么样子兰淮安又怎样,他咬牙“兰淮安你要敢出事我们就分手吧!”
一拳砸在门上,浴室的门也应声倒下。
眼前的场景对于普通人大概可以成为炼狱了,谢诺用力的抓住门框才没腿软跌倒,呆愣的看着浴室里面。
入目到处都是干涸血迹,黑色的粘液,还有奇怪的软组织落得到处都是,混乱不堪,一浴缸的猩红的血水,腥味让人窒息。
兰淮安?兰淮安呢?
浴室一目了然却没看见兰淮安,收回手手心一疼,才惊觉手心被门框的豁口滑出一道口子,血顺着小臂留下。
随意的往身上一抹,他走进混乱的浴室“兰淮安,兰淮安你在哪?”抱着不敢置信的心来到浴缸边,心跳近乎停止了,谢诺蹲下来把手伸进去,手心摸到一具冰冷的身体。
“兰淮安!”谢诺两只手都伸进去捞,在血水里摸索着把兰淮安托举起来,鬼修那张惨白的脸浮出水面,接着整个人被谢诺抱进怀里。
兰淮安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毫无生气的躺在谢诺臂弯,谢诺死死咬着唇,颤抖着小声叫道“兰淮安?你醒醒,别睡了…”
额头贴上鬼修冰冷的脸
“你踏马快起来告诉我你本来就没心跳不是…死了”
温热的泪滴在鬼修脸颊上,就像是他自己哭了一样。
原来心痛起来真的无法呼吸,谢诺哽住一样,喉咙里发出哈次哈次的声音,他现在变得和兰淮安一样苍白了,嘴唇白白的,脸白白的,如同被抽开了色彩濒临枯萎的玫瑰。
“这是我十岁后第一次哭,兰淮安你要是为了气我,那你赢了”
摸了把脸,谢诺抱起他朝着外面走去。
黑暗的酒店,隽伯被手机铃声吵醒。
“谢诺?谢诺打给我干什么…”模模糊糊的接起电话,对面男人声音平静的抛下一个雷“兰淮安出事了,生死不明,你来一趟”
隽伯一下就清醒了,从床上跳起来“什么?!”
“电话别挂,我马上就来!”
公寓里谢诺拿着毛巾把兰淮安身上的血水擦干穿好衣服放在床上,他眯起眼低头吻了吻冰冷的唇瓣。
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鬼修。
你最好没事,兰淮安,不然你这辈子别想再看见我。
隽伯来的比他想的还快,打开房门看到谢诺时眼底滑过惊讶“你异能提前觉醒了?”
谢诺歪了歪头“什么?”
隽伯提到异能他才想起这回事,刚刚思绪一直挂在兰淮安身上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情况,他一抬手发现手心的伤口已经不见了。
“你闭上眼感受一下,我先看看兰淮安。”隽伯拎着箱子上前。
谢诺站起来嗯了一声,他已经感觉到体内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胀胀的,而且是两种。
隽伯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和针管,手法熟练的给兰淮安脖子上来了一针,谢诺注意到问“这是什么?”
隽伯声音严肃“麻药”
往前走了两步,谢诺看了眼箱子,里面最多的就是装着麻药的瓶子,眼见隽伯又拆了一瓶,谢诺不由担心注射那么多麻药兰淮安会不会出事
这次不用他提问隽伯就解释起来“如果不给他打麻药出事的就会是我们”她笑的苦涩“反噬期的兰淮安基本没有清醒的时候,见谁杀谁”
“反噬?”
“对,根据你电话里跟我讲的近况,他估计是反噬了,异界之人,尤其是他这种压制修为才能待在崎澜的鬼修,随时都可能被这个世界觉察然后被反噬。”
“上一次反噬,是一年前,他几乎杀光了半个联盟的人,最后是局长和另外两个组织的人联手把他压制,才度过了反噬。”
隽伯扔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