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来说，生活总不会太难的，对吧？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空进屋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把一直收着的翅膀放出来活动活动，直直的趴在了床上。

多亏了天使自带的净化体质，这屋子原本潮湿阴暗——可能还生了霉——但空走到哪，哪就粘上了阳光的清新气息，这才没让空被湿气包围。

“唔……明天开始就先在这附近写生吧。”

散兵已经在这破旧的小街道里住了很久了。

恶魔向来对自己的居住环境不太在意，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行，因此他的工作态度也相当的自由，打几天工赚点小钱再去到处跑跑玩玩。这附近还有不少恶魔居住，大家平时没事了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讲讲最近的八卦。

这天恶魔们开小会时，有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讲了一句：“哎，我最近知道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散兵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别的恶魔都支起了耳朵，准备看看他能讲出什么惊天大乐子。

“我前几天看见有个天使在这附近晃悠呢，好像就住在这条街上！”

“天使？他们没事会来这种地方？”

“这附近难道还有什么好人值得他们来看看吗，不是早就划给我们管了？”

散兵撇撇嘴：“无聊，与其管天使在这干什么，不如帮我想想怎么能填饱肚子。”

“这还不简单？你也跟那群人类学，在街上写点你的电话什么的，凭你这张魅魔的脸，饭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嗯……倒也是个方法。”

散兵说干就干，他随便给自己拍了张照片，做成了许多小卡片，写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在街道里零零散散的粘贴了一些，打算坐等人类上钩。

魅魔精致的脸的确是个很好的诱饵，电话很快就打了进来，散兵得意的接通了电话，打算享用自己捕获的第一个猎物。

“喂，你好，那个……请问是斯卡拉姆齐吗？”

对面的嗓音听起来还是个年轻人，有些怯生生的，甚至还礼貌的用了“请”字。散兵觉得有意思，应了对面的话，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我在路上看到了您的联系方式，觉得您很不错，想请您到我家来帮帮我的忙。”

这人说话的腔调还真是有够好笑的，散兵一边想着，一边拖长了声音：“哦～帮忙是吧，当然没问题，把你的地址告诉我吧，我很快就到。”

魅魔的动作很快，穿着轻薄贴身的衣服就去了来电人给的地址。

老旧的木门似乎被人修缮过，还刷了一层新的白漆，门边的墙上画着简单的花草装饰，显得整间房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敲敲门，屋里很快响起脚步声。门打开的一瞬间，算是见多识广的魅魔瞪大了眼睛。

来开门的人有一头在恶魔身上极其少见的金黄发色，同样金黄的瞳孔倒映着清透的阳光，皮肤光滑白皙的好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甚至比洋娃娃还要美丽。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头上还顶着一个亮晶晶的金色光环。

“你……”散兵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就是你联系的我？”

“哦！斯卡拉姆齐先生，对吗？是我。”天使侧侧身给魅魔让出进门的路，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翅膀把门挡的结结实实，一边“抱歉”一边收起了洁白的羽翼。散兵从来没跟天使单独接触过，难得的在社交上感到了些许的紧张和不自在。

空身上还套着沾满了颜料印的围裙，招呼着散兵坐下后就去给他倒茶，将杯子摆在低矮的茶几上时有些毛糙的辫子从肩膀滑落，垂在了他胸前。散兵打量着这位天使的外表和住所，捧着茶杯慢慢抿着里面的茶水。

房间里养了不少绿植，虽然家具都有些旧，但都很干净整洁，沙发上甚至还有些小补丁。

“呃…这是我平时喝的花茶，能喝的惯吗？”空随意的在围裙上蹭了蹭沾了水的手，问道。

散兵点了点头，却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对给那种小卡片打电话叫来的人有必要这么热情待客吗？再加上对方天使的身份，看起来不像是会对那种事感兴趣的样子，魅魔着实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想法，紧张的用手指蹭着手里精致的茶杯。

“我们……不去房间里吗？还是说就在这里？”

“不急啦，等你喝完这杯茶也行。说起来，我还没跟恶魔打过交道呢。”空的眼神在魅魔的角和尾巴上转了转，很快又不好意思的捻着头发挪开了视线。

散兵被他看的没了喝茶的心思，迅速的喝完了茶杯里的剩余茶水，叫空赶紧办正事。

空引他进了里屋，门对面的墙上有扇大窗户，窗边还摆了个大大的画架，一些桌椅凌乱的在画架对面摆放着，地上还散落着些水果和纯色的布料。

“嗯……把衣服都脱了吧。”空面不改色的命令？道，然后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魅魔的动作。

散兵还是第一次遇见让人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