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托了下他的腰,笑音悦然:“哪有,我是个正经修士,正经得不能更正经了,不信你问问乐明。”
若他不正经,应天澜应该就不只是在树上和他看雪谈天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掩饰,导致下面的三个听得一清二楚。
乐明抱着自己的佩剑默默低头,心道师尊你能像个正常人吗?
风花雪月结束,陆子书把应天澜抱进了轮椅,他无视了其余人各色各异的表情,气定神闲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不过他立刻想起了什么:“对了,吴良呢?”
这才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可惜这位无良的仙尊说了句话就被众人遗忘了。
应天澜平静道:“跑了。”
陆子书道:“那我们现在去追,就是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帮手。你怎么不提醒我,我这下耽误你时间了。”
应天澜一头闯入傲霞山,为的就是将吴良除之而后快,他们一个仙尊,一个魔君,这个速度已经算得上十分缓慢。
“没有耽误,我想知道吴良这么费劲,史无前例联合了魔族和妖族,到底所为何事。他应该的目的,应该不止是这位姑娘,”应天澜看着白萱,白萱不自觉退向乐明身后,他说,“你不是有话问这位姑娘,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白萱一路很沉默。
她没有变回青鸟模样,即使变了,乐明也不好意思再把她揣怀里了。
他们找了个避风的峡谷,晚上终于看见了薄云之上不甚明晰的星斗。
白萱在陆子书心平气和的开解下,说出了她落难至此的因由。
“我原是要接替王母娘娘信使一职的青鸟,去交接任职的途中,不巧偶遇仙帝的七皇子殿下,”白萱秀眉紧锁,“七殿下硬将我带回囚禁,每日喂食不知名的灵草仙药,导致我每日经受剧毒频发之苦。我尝试以天授信使的身份送出消息求救,可惜全无用处。我知道七殿下是要将我炼成药鼎,然后和我……”
乐明提问:“什么是药鼎?”
陆子书道:“知道什么是炉鼎吗?和那个差不多。”
乐明一愣,立刻明白了,他脸颊涨红:“那不是某些修士双修才用的么,为何那仙人七殿下也……”
而且以采阴补阳修炼的一般都是急功近利,损人利己之辈,惯来受人唾弃。
陆子书眼睫微微垂下,沉寂如水的眼睛映着火光,清浅的声音波澜不惊:“苦苦修炼,祈求能够羽化登仙,长生不死,法力无边,不正是因为我们欲望无穷尽。我们期望成仙后,能做到凡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既然如此,成仙后又怎么会清心寡欲,清静无为。”
天庭之上还有统管万物规则的天道,若能干扰天道,便真的能成为掌控一切的神。
说到底,仙人也有七情六欲,也被规则束缚着。
“这些妖族和魔族是七殿下的人,不知道这位七殿下是什么不世之材,做了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乃至于身边的一群虫豸如此有恃无恐,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陆子书虽是浅笑,眼里却没半点笑意。
看得出,听了白萱的遭遇,他心情不怎么好。
应天澜:“鹏天一个魔君,身边突然有了修士和妖族帮忙盗走了魔族宝物,原来是暗中搭上了天庭。”
魔族或许不够格让人族修士和妖族卖命,但是如果加上七殿下,足够让不少修士趋之若鹜。
陆子书:“妖族和天庭交好,七殿下能指使妖族不奇怪,只是不知道鹏天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
应天澜:“他废了很大劲偷魔族宝物,都是魔界传说中的稀世法器。”
陆子书和应天澜对视一眼,或许需要这些法器的不是鹏天本人。
陆子书问白萱:“七皇子在天庭地位怎么样?”
白萱想也不用想:“他是仙帝最小的儿子,从小不甚受重视。”
陆子书点了点头,他有点明白了。
永临用了好一会才听懂了他们的话,托着腮问:“所以这位七殿下要做什么?”
陆子书笑了下:“一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
乐明看出师尊对这位仙帝的七皇子相当不喜欢。
他们找的这处峡谷地势不低,乐明洗手时,发现山脚下的沟岔里流的竟然是热水,他好奇地往里走了一段,回来说:“这深山老林,吃的都没有,居然有温泉水。唉,我有点想念灵仙山的温泉了。”
白萱见他脸上和手上沾着水珠,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是新的,给你擦脸和手。”
少女明眸皓齿,声音柔柔甜甜的,那手帕还有香气,乐明霎时间红了脸。
陆子书忽然起来给他们休憩的岩石下面下了几道结界,乐明说让他来,陆子书把他推回去,道:“我和魔君阁下有要事详谈,你们在此处不要走动,等我们回来。”
说罢,他推起应天澜的轮椅就走,永临条件反射想跟上去,被应天澜一个眼神阻止。
临出结界,陆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