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虚扶着七窍流血的凌清，有些叹息道。

“呵，像狗一样活着？”凌清讽刺道，当初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自己能够善终。

“为什么要来呢？你的力量是天道给的，你不是很清楚你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通过大朵大朵的云，似乎看到云端之上的那个少年。凌清像似信守了诺言后，无力的闭上眼，低语道:“我答应过，会来找他的。”

夜离垂下眼眸，“抱歉了，凌清。”

一挥手，鲜血飞溅。

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沈情眼底的光彻底地冷了，他浑浑噩噩站起来，挥去试图讨好他的云彩。“鬼才愿意跟你在一起。”

见催眠不管用，沈情声音很轻的说道：“献祭。”

一阵静寂中，无数浓厚的魔气充盈着沈情的元神，暴虐将灵力吞噬掉，前所未有的力量，流过四肢百骸，乌发一瞬变为银白色，清澈的眼眸此刻血红。

沈情变得十分冷漠，像似被抽离了所有感情，漠然道：“为了我和他的自由，请你去死吧。”

元初见沈情入魔了，面色为难，“你打不过我的，放弃吧，这只会让你痛苦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情抽出随身的鞭子，一瞬间冲了上去，魔气附在上面，化为利刃，横切过元初的肩膀，顿时蓝色的鲜血四溅。

疼痛使得元初下意识的抬手攻击，沈情还未躲过，左臂被虚空砍断了，鞭子被甩飞掉一边。

“我说了，你打不过我。我不想伤害你。”见自己的攻击伤到了沈情，元初面露焦急，继续劝说道。

沈情垂眸看了眼，断的残臂，潺潺的鲜血滴落，染红了地上洁白的云彩，然后他像似感受不到疼痛般，继续猛冲上去。

手臂没了，可以用腿战斗。

腿被砍断了，可以用瞳术。

眼睛被刺瞎了，可以用元神自杀式攻击。

直到神魂都消散。

元初给他修复了肉体和元神。

恢复好的沈情，捡起鞭子擦了擦上面的血迹，继续献祭，这次他透支了自己未来世界的生命，以获得更多的力量。

可元初抬手就能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就这样重复了十次，鞭子废了，被打飞到一边。

在第十二次，沈情继续献祭。

眼眸一缩，那是关于一个世界的记忆。

欢声笑语的画面如同骤然落地的镜子破碎，那些人的音容笑貌全部被抹除。

元初很困惑，此刻他化为凌清的模样，即便如此，也不能让沈情收手。“你为什么像凌一样拒绝呢，自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不明白，无论他变成谁，沈情现在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像是没有感情的冰冷麻木，连死都不怕了。

沈情看着元初顶着凌清的容貌，依旧在他治伤，垂眸温柔的样子，望向远处的那根染血废掉的鞭子，让他有些恍惚，忽然想起了凌清说过的话。

【你只会死在我手里，或者是老死。】

【等不到，我会去找你的。】

大骗子，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

算了，反正剧本都会让凌清忘了，已经道别了，不来找就不来找吧，无所谓了。

只是希望，他能撑到自己宰了剧本。

元初：“没有人会来的。你是在为谁战斗呢?为了凌？还是什么？”

沈情突然笑了，带着漫不经心的迷人，“我们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彻底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

元初皱眉:“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弃呢？”

沈情转过头，看着云端之上那虚假无尽的海，笑容绮丽又灿烂，眼眸却盛满了浩瀚世界中更远的星辰大海，坚定道：“我永不放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