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到路上,那些个懒汉老村汉,都再也不敢乱说啥了。甚至有的胆小的都不敢看小寡夫了!
翟清心里一颤,想着会不会是黑汉,跟那些个坏人说的,翟清一想到汉子,心里一阵酸涩。
翟清连忙用指甲用力掐自己,逼迫自己不要再乱想了。
等好不容易走到海棠村的希望小学门口。
翟清在学校后面的大树边躲了好久,想着离开,又想着见见萧大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好?你是哪位学生的家长?”
竟然就是萧大哥的声音!
翟清不知所措极了,他鼓起勇气回头,看向了萧原。
也对上了萧原惊愕的脸庞。
“你!你是?!”
翟清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哽咽着想说是俺,俺是阿清啊!
可被毒哑的嗓子根本啥都说不出来。
悲恸的翟清只是啊啊几声,大大的杏眼悲喜交加地望着萧原。
萧原看着变成这样的翟清,眼神有些奇怪,但很快,他也激动地抱住翟清的肩膀,道,“阿清!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真的是老天可怜我!让我在这里能遇见你!”
翟清听着萧原再也没有一点口音,好听标准的普通话,心里又陌生又酸涩。
但萧大哥是他曾经的恋人,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人。
翟清哭着抓住萧原的手,啊啊地打着手语跟萧原说着什么。
萧原听不懂,面上露出了些许尴尬。
翟清这才反应过来,从小篮子里拿出自己的毛笔和宣纸,哭着铺在地上,开始认真地写字。
翟清的字娟秀漂亮,曾经的他也是私塾里人里学习最好的一个。
奈何他是双儿身份,那会高考只开放了男性女性,可笑的是,双儿身份根本无法进入大学。
可怜的翟清只能在村子里呆着,原本以为会等来心爱的竹马,可后面,等来的却是无尽的灾难……
翟清杏眼掉着泪,一滴滴落在宣纸上,上面写着,娘病逝了,爹性子倔,也跟着殉情了。
翟清又写着,妹妹先天就有病,总是卧床不起,自己嫁了人,也变成了寡夫。
当写到寡夫时,翟清的泪眼怯怯抬起,眼中满是自卑和羞耻。
萧原原本还怜香惜玉地揽住了翟清的肩膀,可当看见他成了寡夫时,萧原的手突然宛如触电般的躲开。
“你怎么会成了寡夫呢!你为什么不等我?”
听着萧原的质问,翟清心里一痛,泪水流得更多了。
不是他不等,而是他等不了啊。
翟清不敢再往下写,倘若萧原知道他的身子被人碰了,会不会更嫌弃他了。
翟清哭着收了宣纸。
萧原则望着曾经的恋人,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就在这时,一个接孩子回家的妇女看见了萧原,又看见了翟清,竟面露鄙夷道,“你这种骚货来学校干啥?别教坏了俺们家的娃!!”
当听到这话时,翟清纯质的大眼睛里满是屈辱的泪花。
他急切地摇着头,又哭着啊啊几声,意思是他不会教坏孩子的,他……他只是来看萧原的……
但那妇女气呼呼地道,“你不会是来勾搭萧老师的吧,你这个贱货,勾搭俺家男人,勾搭别家男人就算了!咋连县城的老师都不放过!”
翟清听着那妇女的话,心都要裂开了,他哭着拼命摇头,无助地啊啊啊叫个不停。
翟清也不敢看萧原的脸,他根本无法辩解这一切,最后再也无法承受,竟捂着脸,哭着往外跑。
他一边跑一边悲苦流泪,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那妇女嘴里肮脏淫荡的骚货。
他也真的勾搭了黑汉,天天跟他欢爱,他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婊子!
但就算这样,翟清还是祈求着萧原能救他,就像他们初次相见时,那抹高瘦的身影在黑夜中将他从冰冷的水渠里拉出来……
但没有,萧原没有追出来,翟清绝望地回头看,夕阳从学校方向一点点落下,直到彻底湮没。
翟清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妹妹似乎是欲言又止,翟清抹了抹泪,问家里出了啥事。
妹妹病恹恹地道,“村支书的人说了,明天要在村头开批斗大会。”
啥?!!这都啥年代了,咋还有这个。
一定是那个只手遮天的村支书搞得鬼!
翟清又问批斗谁?
妹妹摇了摇头,眼神却怪怪的。
翟清因为萧原的事,心情忧郁,也看不出啥来。
到了夜里,翟清凄苦地想着萧原的事,想着萧原肯定嫌弃他,恶心他,觉得他是个不守夫道的骚货。
这么想着,翟清心痛极了,含泪走出院子,可当看见那小毛驴时,翟清的心却莫名一软,他摸着小毛驴的毛,想到壮汉给他送驴的场景,想起壮汉临走前的神情,他明明应该想着萧原,想着他的初恋,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