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命令方传达下去不久,满狎便策马而来,兴奋道:“霄将军,证据确凿,该是发兵的时候了?”
&esp;&esp;“证据,在哪里?”霄震南疑道。
&esp;&esp;满狎跃下马来,指着四周一个个的小土坑道:“将军要的证据,正是这些许寒留下的军灶。”
&esp;&esp;“军灶?”
&esp;&esp;霄震南环顾四野,表情越发的茫然,愣怔了那么一刻,眼眸陡然间一亮。
&esp;&esp;“我方才已命人细数过军灶,所有的灶数加起来,只够一千多人生火造饭,这就是说,虔阳方面形势一定很紧迫,逼得那许寒不得不暗中抽调兵马回援,这也就是说,目下许寒手中的兵马,不过千余,将军,这难道还不足以令他下定决心吗?”
&esp;&esp;满狎的一席话,把霄震南彻底的点醒。
&esp;&esp;他的用兵能力虽不及禄贤亲王,但也是熟读兵法,颇有一番能耐,又怎能不理解满狎方才所说的重要性。
&esp;&esp;许寒原本只带了两千兵马来,眼下又少了一千,如此看来,满狎的推测全然无误。
&esp;&esp;天赐的良机,正是用兵之时。
&esp;&esp;霄震南的表情陡然间决然起来,厉声喝道:“传本将之命,今晚全军饱食,夜劫敌营,本将要亲手斩下许寒的项上人头,为禄贤亲王报仇雪恨!”
&esp;&esp;夜如泼墨。
&esp;&esp;五百骑兵肃立在淆水西岸,耳边只有风声水声,四野安静得吓人。
&esp;&esp;许寒驻马横刀,目光冷峻的凝视着对岸灯火通明的大营。
&esp;&esp;月隐月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夜依旧一片死寂。
&esp;&esp;身后的骑兵们渐渐开始躁动不安,原本铁一般的意志,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悄然的消磨着。
&esp;&esp;唯有眼前那铁塔般的身躯,却巍然不动,沉着的如大山一般。
&esp;&esp;许寒的平静,让骑士们躁动的心情,渐渐的平伏了许多。
&esp;&esp;“自跟随许将军以来,无论遇到多强大的敌人,都能战无不胜,这一次,也是一样吧。”
&esp;&esp;骑士们的心里,这样的安慰着自己。
&esp;&esp;风起了,寒气愈重。
&esp;&esp;许寒刀锋般的眼神,突然间一动。
&esp;&esp;对岸的大营,终于出现了异动。
&esp;&esp;喊杀声隐隐而起,火光照耀下,似乎有道道的流星从营寨中射出,那是箭矢的光芒,紧接着,隆隆的战鼓声,轰轰的马蹄声骤然而起,无数的黑影从夜色中杀出,向着大营攻去。
&esp;&esp;那是四千瑄军正在对蒋正的一千步军,所发起的最猛烈的进攻。
&esp;&esp;“霄震南,你还是中计了。”许寒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esp;&esp;无论是蒋正透露情报,还是所谓的减灶,其实都是许寒的诱敌之计。
&esp;&esp;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使霄震南误认为虔阳势危,许寒军心已乱,透使尽起全军前来劫营。
&esp;&esp;以弱胜强,唯有出奇制胜,许寒岂能忘了这一点。
&esp;&esp;眼见霄震南已中计,许寒没有丝毫停留,当即下令全军沿着淆水望北急行。
&esp;&esp;淆水自北向南而流,其东岸地势较为平坦,故两军交战,都将营寨安在淆水东岸。
&esp;&esp;许寒为了避过瑄军的斥候侦察,特意涉水渡河,从西岸向瑄军靠近,一路疾行,竟没有撞上一名瑄军斥候。
&esp;&esp;将及天明,河对岸终于出现了瑄营大旗帜的影子。
&esp;&esp;许寒命兵马隐蔽而行,借着天亮前的黑暗潜行至瑄营之后,然后才涉水渡河。
&esp;&esp;东方发白时,许寒和他急行一个多时辰的五百骑士,终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瑄军的背后。
&esp;&esp;视野之中,瑄军一片安静,全然没有任何防备。
&esp;&esp;此时此刻,几乎所有的瑄军都在攻打南面的许寒军大营,留守大营的瑄军不过五六百人而已。
&esp;&esp;许寒深吸了一口气,跃而横刀,高声喝道:“许家军的健儿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本将杀尽瑄敌!”
&esp;&esp;“杀尽瑄敌!”
&esp;&esp;“杀尽瑄敌!”
&esp;&esp;五百骑士,热血沸腾,齐声发出最嘹亮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