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鬼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esp;&esp;但鬼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esp;&esp;顾沾慢吞吞回到门口，在铜盆旁蹲下，将抹布泡进去。抹布浸水的功夫，他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esp;&esp;但无果。

&esp;&esp;顾沾起身，开始收拾地面的狼藉。

&esp;&esp;“啪。”

&esp;&esp;忽然，一点细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esp;&esp;顾沾一顿，这声音听上去像是某种玻璃珠掉在地上。

&esp;&esp;紧接着，回声也跟着响起。

&esp;&esp;“啪啪……啪……”

&esp;&esp;像是玻璃珠在地面弹起，又跌落地面。然后是滚动……

&esp;&esp;他的动作停住，仔细分辨这声音发出的方向。

&esp;&esp;房间又安静了，只能听得到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和衣服摩擦发出的细微动静。

&esp;&esp;是错觉？

&esp;&esp;不，不是错觉。

&esp;&esp;顾沾从不怀疑自己的感觉会出错，他刚才确实是听到了弹珠的声音。

&esp;&esp;他没有动，继续等着。

&esp;&esp;果然，又过了一会儿，那弹珠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更多，更清晰，像是无数颗珠子落在地上。

&esp;&esp;听着这声音，他都能想象出珠子在地板弹跳的样子。

&esp;&esp;但声音的方位一直在变幻，有时是身边，有时是头顶，有时是脚底……

&esp;&esp;地板上的血迹此时也仿佛有了生命，再次流动起来。它们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朝着顾沾缓缓流过来……

&esp;&esp;顾沾目光落到血迹上的时候，那些血迹就停住了。它们动得很慢，普通人几乎看不出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