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赫伯特和汉斯

泰伦斯重新躺在床上，他现在的脑子里越发的混乱。他当然记得之前海法尔在看完电影之后对自己做出的这个表情，如果这不是巧合，那事情的发展就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了。

他的脑子里生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但是那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就算拥有拟态的生物并不少见，但是如果海法尔真的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轻松伪装成其他人的样子，那这种生物对于人类来说绝对是某种灾难！

脑子里的疑惑还在不断滋长，就像是一个不断高速运转的机器。好在刚刚吞咽下去的镇定剂及时的发挥了它的功效，让泰伦斯快要无法负荷的大脑终于能够得到片刻的休息。在泰伦斯完全陷入沉睡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等他醒来之后他一定要再去找一次赫伯特，这样他大概就能找到他所要的答案了。

而此刻的修理室内，赫伯特正在因为人造人部件的丢失而痛骂他的助手汉斯。

“该死的！我是让你把那些垃圾扔了，而不是把那个坏掉的脑袋和仓库里那些人造人部件扔进垃圾箱！”赫伯特愤怒的说道。

“当然当然，赫伯特先生，我保证我只扔了那些烧焦的零件！然后我只是把那个人造人的脑袋和仓库的那些部件放在了一起……”汉斯满头是汗的解释道，他看着空荡荡的仓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总不会想说是那些部件自己从仓库逃走了吧？我需要合理的解释，汉斯！”

“一定、一定是有人来过这里！肯定是那个泰伦斯，他不愿意支付我们额外的维修费才把东西从这里偷走了！”

“哈！那你倒告诉我那个博士是如何越过权限进到修理室里来的？总不见得你在我休息的时候又邀请他进来参观了一次？还是说那个博士可以瘦弱到从狭窄的通风管道里爬进来？”

“不，当然没有……没有您的允许我不会随便让其他人进来。”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汉斯，再一次错误的把东西扔进了垃圾箱。”赫伯特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是你的话就应该趁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立刻去这艘飞船的垃圾处理站找找。”

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汉斯只能自认倒霉的垂下了脑袋。毕竟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也许真的是他整理错了垃圾也说不定。

已经向赫伯特妥协的汉斯回到了自己狭小的房间里，刚刚修理完器材外加紧张的关系让他出了一身的汗，他打算在简单的冲个澡之后就去欧米伽号的垃圾处理站碰碰运气。

等到这一次航行结束之后也许他就会考虑离开这里，他觉得赫伯特根本不是真心的想要教他，而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廉价的劳动力。

打开花洒，从头浇灌而下的冷水让汉斯瞬间尖叫了起来！

“见鬼！这玩意儿是坏了吗？！”他立刻关闭了开关，然后重新调整了水温。

但是这一次水管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出“嘶嘶”的声响，只零星有几滴水珠从花洒的水孔里滴落下来。

原本就非常郁闷的汉斯心情变得越发的糟糕，他发泄一般的用力摇晃了下水管，“这该死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要整我！肯定是那个博士，他的那个人造人一定有什么问题！”

水管发出的“嘶嘶”声越发的清晰，然后“哗啦啦”一声，大量的冷水再次从花洒里倾泻而下，伴随着汉斯的尖叫声有什么东西突然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根手指粗细黑灰色的不断扭动着的物体，在掉落到汉斯的头发上之后轻松的沿着发丝滑落了下来然后悄无声息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察觉到异物感的汉斯立刻跳了起来，他不断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耳朵甚至想用手指插进耳朵里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但是很快，在一阵抽搐之后，汉斯就停止了所有挣扎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需要我重新教你怎么洗澡吗？！”被汉斯的尖叫声吵到的赫伯特毫无顾忌的走进淋浴房里，他看着坐在地上的汉斯高声骂道。

汉斯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看着赫伯特，然后缓慢的站起身关掉了花洒。在关掉开关的时候汉斯有一瞬间搞错了方向，导致滚烫的热水立刻浇在了他的手臂上，但是汉斯就像是根本没有察觉，继续调整着开关直到不再有任何液体滴落。

“你在搞什么鬼？”赫伯特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他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自残吗？就算是这样也无法弥补你的过失——”

赫伯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汉斯向他走了过来。虽然汉斯要比他高上许多，但是平时赫伯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压迫感，此刻是赫伯特第一次从汉斯身上捕捉到了危险的气息。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无法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的情绪波动，沉默不语的样子让汉斯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你想干什么？”赫伯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本能的想要后退离开这里，却被汉斯瞬间伸出的手摁住了脖子压制在地上。

“天！你疯了吗？！杀人是要犯法的，汉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