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里出来，季非把有些皱巴的领带重新系在脖子上，一脸餍足地走出校门。陈秘书已经处理完他之前交待的事，早早地回来将车停在路边，等季非上了车，他才开口道:“小少爷刚刚打电话找您。”

“有讲什么事吗?”

“小少爷问了您的行踪，我告诉他您在和唐先生约会，他就把电话挂了。”陈秘书斟酌了下口气，委婉提醒，“听上去小少爷不太高兴。”

不太高兴。

季非把这四个字放在舌尖上品了品，品出了一股酸涩的醋味，顿时轻笑了起来。最近一直在唐小棠和陆河之间打转，似乎冷落了这位正主，也该抽空和弟弟谈谈心事了。

他这样想着，回想起元气少年被他压在身下动情的叫声，顿觉束缚脖子的领带变紧了，有些不适地扯了扯。

第二日是一场酒宴。大抵是他们这些名流的日常聚会，原身不经常来，因为他很忙，季非对此倒很有兴致，还拉了弟弟一起参加。

“哥，你不是不喜欢这种氛围所以很少来吗?”季贞靠在三楼的栏杆上，面色郁郁地往下看。

装扮精致、气质卓然的各色男女在酒会上聊天说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虚假笑容。

季非从高架上端了杯酒，信步走到少年身边。少年今天穿了他新买的白色西服，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一点，昏黄的灯光从远处铺来，他的小半边脸沉浸在夜风里，额头的碎发微微扬起，有些忧郁低落的模样。

“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季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我只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你最近看起来不太高兴。”

“哥……”

季贞微微动容地转过头看着哥哥，那张和他有五分相似的脸挂着他无比熟悉的表情。

少年只觉得这些天自己的怨怼、委屈和醋意都蒸发了。

三楼很安静，远离人群喧嚣，这种隔离感给了少年些许勇气，他猛地上前抱住了季非，两只手紧紧地环住哥哥的腰，鼻子也在翁动着，不自觉呼吸着哥哥身上的气味，一股依恋和失而复得的情绪油然而生。

“……哥。”季贞小声叫道，像某种幼齿生物，用它毛茸茸的身子在拱着人一样。

“怎么了，又是谁惹我们的宝贝儿伤心了，嗯?”季非的声音再次放轻了。

季贞不由得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哥哥。他只要一想到唐小棠现在每天都可以这样和哥哥在一起，那股子酸涩感就冒了出来，滋滋地刺痛着心脏。

他不明白、却又有点明白这种感觉，但不敢深想，只是沉浸在对男友的愧疚和只在睡梦中出现的哥哥的身体里，越发无法自拔。

被人用渴望的情绪拥抱的感觉还不错。

季非露出了笑容，压低了声音，轻缓地引导着少年，“和陆河吵架了?他对你不好吗?”

季贞本能地想要摇头，却又似想到了什么，身形微顿，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脸上就浮起两团红云，然后模棱两可地低下头，做出一副默认的样子。

“我……他可能还没准备好，我也不太懂两个人之间该怎么相处……我、我想和他……但……”少年吞吞吐吐地说道，掌心渐渐出汗，垂着睫毛不敢看向哥哥，只觉得脸颊在发烧。

其实季贞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和陆河之间堪称相敬如宾，没了唐小棠从中作梗，陆河对季贞也热情不到哪里去，还是那副冷清清的样子。

在没和哥哥发生那种事的时候，季贞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哥哥亲他，没有一点旖旎心思。但现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在心尖上打颤、刻意勾引般，勾引哥哥再次教导他如何同男友相处、亲密……

少年一边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一边则开始对即将会遭遇的事情有某种他都愿意承认的期待。

在季非沉默的几十秒里，季贞听到了自己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上次，没有学会吗?”

季贞猛地抬起头看向哥哥！

他的杏眼在夜色中微微闪着晶莹的光泽，帅气干净的脸上涌出滚烫的红晕。

季非被这种少年清纯羞涩的美好吸引住了，情不自禁也低头看他，并且不着痕迹地吞了吞口水，嗓子眼开始发紧。

有时候暧昧的不是气氛，而是双方变化的眼神。

也不知道谁先主动凑上去的，四片嘴唇立刻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个人都在用力地、深深地呼吸着对方的味道。

季贞急切地踮起脚搂住季非的脖子，闭着眼睛满脸潮红地承受哥哥的侵占。他甚至主动张开了唇瓣，鲜红潮湿的舌头也探了出来，被季非用力咬在口腔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吞咽声。

“嗯唔……”晶莹的涎水挣扎着从唇角流了下来。

季非抚摸着弟弟青涩的身体，揉捏着他被西裤包裹住的屁股，这种带有强烈性暗示的抚摸使得少年更加情难自禁，身体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般软倒在哥哥的怀里，硬邦邦的胯下互相抵着，偶尔的摩擦都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