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衣服捡起来,放在床边。流畅肌肉和腰身隐于衣后,他穿完衣服,膝盖压着床沿,半撑着低头看沈嘉玉。过了一会儿,他俯身凑来,捏着沈嘉玉的下巴,伸舌与沈嘉玉唇舌交缠,色情地舔着他的齿缝流连辗转。末了,冲着沈嘉玉笑,忽然来了一句:“学长,你看我像不像是男宠?专门负责上床,永远在见不得人的时候跑过来跟你私会……做完就走?”
沈嘉玉愣了一下,垂眸躲开了他的视线。那目光太过烫人,烙得他微微触痛了一下。过了许久,他听见自己低声说:“你想要什么。”
“嗯……”程昱装模作样想了一秒,哂笑,“那升级一下,不如让我当你男朋友呗?”
过了过,又补道:“可以奔着结婚生孩子的那种。”
沈嘉玉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痉挛了一下,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他干涩地开了嗓,低声跟程昱说:“你先回去吧。”
程昱低着头看他,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
“……让我想想。”
“没关系,学长可以慢慢想。”他凑过来又亲了一下,“明天见。”
沈嘉玉嗯了声,看着他下床离开,轻轻掩上了卧室的门。又过了一会儿,大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像是人彻底走了,只留下了一室寂静。
他在床上茫然地躺了一会儿,缩在被子里不知道做什么,只能闭着眼睛,借着身体里残存的欲望自我疏解。片刻后,浑身颤抖地泄在了自己的手中。
从程谦那次不告而别之后,他仿佛就陷入了一个怪圈。每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就会习惯性地去找能让自己短暂逃避一阵子现实的事情。最开始,他是发了疯一样的给自己找事情做,看书学习、强行把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到后来,就变成了沉溺在性的快乐之中,什么都不去想,只在意抵达高潮时那一段被强制带来的欢愉感,以及那种脑海一片空白、不用任何思考的快乐。
他的这些病症,除去是被对方绝情抛弃的痛苦之外,更多的则来自于像是经历过这次恋情之后,他这个人都被完全否决掉一样的重挫和打击。
而这种事情一旦成了习惯,就会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深埋在他的心肺骨血里,再也没有办法将之抛弃。
他发了一会儿呆,从床上坐起身,下来打开旁边熄灭了电源的游戏仓,弯腰坐了进去。
这回他挑了个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游戏剧本。
名字叫《换妻游戏》。
在这个世界中,他需要负责扮演的是沈家幼子,一个冷冰冰的娇气美人。他自小就受到无数人的喜爱,可却从没把谁放进眼中过。然而沈家一朝破产,美人落了难,瞬间变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不得不为了家族,将自己作为联姻工具嫁入施家,与施家的小儿子施炀结了婚,成为了他的妻子。
然而作为丈夫的施炀,并不喜欢这位沈家赫赫有名的娇气包,甚至有点儿恶心他。他觉得自己的新婚妻子是个被人玩烂的婊子,狗眼看人低,不过是为了钱才勉强嫁进了施家。于是施炀决定和沈嘉玉这个被迫接纳的礼物玩一个游戏,借机狠狠羞辱他一通,好让他知难而退,主动退出这场婚姻。
沈嘉玉进入游戏时,剧情刚好进展到施炀要求他洗净身体,乘车前来会所游乐的一幕。
作为被所有人都肯定过的漂亮美人,他确实是受着长辈们的宠爱而长大的。漂亮出色的五官,自小到大为他迎来了无数人的喜爱。奈何一朝落魄,被迫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甚至还在新婚当夜就被对方冷暴力,将脱掉了衣物、躺在婚床上等待初夜的他从头品评至尾,冷酷地丢下了一句“装模作样的婊子”的评价,就扭头拂袖而去。
虽然施炀也确实没有说错。
他的确是一个很爱装模作样的婊子。
等大门在眼前重重关上之后,沈嘉玉就从床上起了身,浑身赤裸地走到房间的一角,将偷偷放在那里的录像机给收了起来。
他的爱慕者一贯很多,本来想把自己和施炀上床的初夜给录下来,到时候寄给其中的某个人一份,让对方看着他被施暴的模样愧疚一下,好给家里多弄点钱。可惜戏台都已经搭好了,施炀却不给面子,居然就这么拂袖而去了。
他有点不太高兴,不过好在之前挨骂嘲讽的部分都录了个清清楚楚。虽然拍不出强奸一样的破处现场,有这些东西也聊胜于无。
沈嘉玉把卡掰出来,插进手机里随手编辑了一下,将原本的内容删除,只剩下了施炀辱骂自己的那段内容,加密存好。随后将格式化后的卡带又插了回去,把录像机丢进了抽屉里。
这个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没意思。
但不得不说,经由施炀这么一通瞎闹,他确实生出了那么一点想要离婚的想法。若不是能为他出轨买单的人一直迟迟未曾出现,他也许早就劈了腿,和对方逍遥快活去了。
好在惊喜永远来的比沈嘉玉想象得要快。
在沈嘉玉被彻底磨平耐心,主动出门去勾引愿意帮自己善后的傻子之前,一直神龙不见首尾的施炀终于打来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