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寂静,静到似乎落针可闻。
晏期道:“什么?”
“……你别跟我装傻。”晏初又一次地不乐意了,又不爽,又拿哥哥无可奈何似的,咕哝着直往男人的怀里钻。
……直到自己两团糕点般热气腾腾的骚嫩奶子软乎乎地重重顶上对方的胸膛,而他自己抬起头来,就能正面直对男人那线条分明的凸起喉结。
接着,才用他尚且浸淫在情欲中的嗓子含糊地说:“我的意思,就是那种真的做,要你……要你插进来的做,不是只在外边蹭蹭。”
短短几句话,愣是被晏初说得断断续续。
明明都是在游戏中手到擒来的句子,一旦把倾诉的对象换成了晏期,就让晏初变得无端羞臊起来,说话也慢吞吞的,好像吐出来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斟字酌句。
说完,晏初还在心中思忖: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按理来说,他和晏期都进行到了这一步,就算今天晚上水到渠成,直接且彻底地上床“睡”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要不是他生病了,而晏期在这方面又太“正人君子”……
正想着,果然就听见晏初说:“等你病好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晏期是有些迟疑的。
他本来想下意识地作出诸如“你还小”,“你才十七岁”这类回答,但转念一想,晏初再小,也已经和自己搅合在了一起。
再说出这种话,未免显得太过敷衍和讽刺。
说到底,也许是他虽然已经动了念头,但还并未真正地下定决心。晏期自己的想法倒是其次,但是晏初——
他是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要和自己的亲生哥哥翻云覆雨,甚至谈情说爱,成为另一种层面上的亲密伴侣。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羁绊将会变得更为紧密、牢不可分。
这是一种畸形而不为世俗认可的关系。他们如果真的决定要在一起,就必须要对身边的所有人守口如瓶,始终保守着这个禁忌的秘密。
再过几年,晏期就快要三十岁了。倘若不出意外,他接下来的大半辈子可能都要在乡下度过,过着小学、家中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
他的人生早已大致定形。
可晏初和他不同。他的弟弟,如今也才十七八岁,在上高中,未来还要上大学、出社会,可能会去更多地方。
男人自己是无所谓的。反正即便晏初没有出现,他也基本上没有婚娶的可能。如果他的弟弟需要他,而他又刚好能给予对方些什么,不管是性或者是爱,晏期都不会吝啬。
问题的关键在于,晏初自己往后是否还会后悔。
晏期有一瞬间想问对方:你是真的考虑好了吗?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可一看见晏初那对酝酿碧波与秋水的眸子,晏期又觉得,自己已经从中找到了答案。
他觉得失语,觉得冒犯,感觉自己不应该如此质疑晏初那几乎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粹心思。
而晏初却对他当下这一连串乱麻似的思绪毫无察觉,只是对他刚才的回答颇有些不满意与怀疑地说:“病好了……就能做?要是我明天就好了呢,是明天就可以吗?”
晏期垂眼,用那张看不出表情的俊朗面容瞧了瞧他,看不出晏初这话是真心实意的,还是纯粹的开玩笑。
男人滚了滚喉结,用一种比刚才更为低沉的语气,斩钉截铁、想也不想道:“不可以。”
晏初两片花瓣般薄嫩的嘴唇无意识地动了动,说:“为什么?”
“你还在上学的时候,不可以做这种事情。”
晏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慢条斯理地答:“哥哥怕你第二天不舒服,起不来。”
分明是相当正经的语气和音调,却又因为话音中夹带着的那么一丁点儿难以察觉的笑意,而让整句话都透出不可言说的暧昧。
……这个理由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晏初张了张嘴,没想出反驳的话来,两边的面颊上倒是越发地散出热度,几乎就快要燃起火苗。
从前的他曾经觉得,在现实中做爱不过是那么回事。他既然在游戏里得心应手、如鱼得水,出了游戏,自然也不会差。
可现在,晏初却迟疑了。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高估了自身的能力。
否则他怎么会一瞧见晏期就脸红,一被对方爱抚,就羞臊又舒爽地浪叫连连。
光只是让男人抱在怀里,用手指或是肉棒抵在外阴上磨磨私处,就快活得他几近崩溃、淫水四溅……
倘若真到了那一天,哥哥的鸡巴直接插了进来,他会不会真的承受不住,第二天都下不来床?
想到这里,晏初难免有些忧心忡忡,声音也跟着小了不少,变得细弱,但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那——周末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晏初能感觉到,男人又接连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没有想到,晏初居然对于这个话题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