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邢渊会不耐烦,因此只是咬了咬唇,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和邢渊待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只是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他感到高兴。邢渊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却几乎对他的话有问必答,也让时夏相当满足——
哪怕对方可能只是在搪塞他。
他想再多了解一些邢渊,但又不敢。
对方已经有女朋友了。尽管自从注意到邢渊后,他也难以自制地打听了许多关于对方女友的事,也早早听人说起过,邢渊和女方都出自名门家庭,门当户对,是父母指婚,并没有什么感情。
时夏听了,却没有感到欣喜。能说出那种话的人,多半也对邢渊仍还抱有一丝幻想。但就算没有感情又如何,他们最终还是要结婚的。学校里的人都认可他们是天造地设的正配,只要有那个女生在邢渊身边,就不会有人近邢渊的身。
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认识的那天,邢渊中途就说要送女朋友离开。时夏端着酒瓶从卡座外匆忙路过,只听见席间的人都在高声起哄。
他和邢渊之间的距离不仅跨越了两个校区的不同系,也并不是这边和图书馆和那边的图书馆……而是那晚他换好衣服,结束工作,独自从酒吧出门回家,因为害怕而隔了十几米地远远跟紧了前面的人,他抬起头,就能看见邢渊在前边和别人肩并肩的走着。
时夏当时还不明白,后面终于渐渐了解了。
他和邢渊的差距就是那无法逾越的十数米。
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也早已证明,如果没有时夏一次次的主动搭话,他们永远只会是陌生人,总是需要他率先去找,邢渊才会姗姗来迟地出现。
想清这件事,就像给时夏头上泼了一桶冷水。他认识邢渊的时间太晚了,他自己也太忙了,为了勤工俭学,要一边打工兼职,一边上课考试,到了大四,又忙着在外边实习——他们刚开始还能时不时地在学校图书馆里见面,后来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
时夏根本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大学时光很快就迎来终点。
最后一次见到对方,是在毕业典礼后的聚餐上。
被眉眼有些熟悉的男人在包厢外的走廊上叫住时,时夏明显有点茫然。
四年的大学校园时光终于结束,这天晚上,距离学校较近的娱乐场所几乎全被他们学校里的大四学生占领。时夏跟着班上的同学出来玩,临时出包厢上了个厕所,对着隐约有着印象的男生偏了偏头。
“你是……邢渊的朋友?”
对了,之前遇到过和邢渊一起喝酒的人中,应该就有对方。
那男生果然也不出所料地笑了一下:“你还记得我啊?好久不见。你也是跟同学出来的吗,要不要去我们包厢玩玩?”
“你们包厢?”时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是指……”
“就差不多还是之前那群,酒吧里你应该都见过的,当然,邢渊也在。你们也好久没见过面了吧?之前我们还说起过你……来吧来吧!不过这小子最近和女朋友吵架了,气压正低着呢——”
时夏听得晕乎乎的,嘴上还没回应,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动了起来,跟着对方便走。
说起过他……说他什么呢?时夏怎么都想不出来邢渊主动聊起什么事的模样。
估计还是别人偶然提起,他才回答两句,比如“确实很久没见了”“我和他不熟”之类的话……不知道邢渊会不会偶尔想起他,疑惑这个关系说不上多好、但经常在图书馆里悄悄看他的同学最近在做什么。
他们到了。
一走进门,时夏就看见了那个坐在包厢一角的身影。他怀着复杂心情慢吞吞地走过去时,还能听见邢渊身边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在说:“有什么好吵的?你多哄哄她嘛……”
邢渊没有说话。一抬头,和时夏对上了视线。
时夏心中忽然涌上了说不出的窘迫:“嗨……你好。”
那感觉,像是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邢渊的脸上也难得显现出淡淡的讶异,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稍稍侧过了头,看着时夏在他身边坐下。
时夏讪讪地:“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啊……”
说完,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好不容易见面,提什么不好偏说这个……
邢渊理所当然地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要毕业了。”
时夏:“嗯……”他没明白对方要说什么。
邢渊:“想好之后做什么了吗?”
“应该吧。”时夏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后颈。他早听说过,邢渊之后会在本校直升保研,至于他的女友,好像不会留在A大。时夏没什么大志向,也没有深造的意愿,实习期完,估计就会直接在公司就职。
邢渊听了,只说:“那也不错。”
他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彼此无话可说——其实时夏本来有满肚子的话,但又都不合时宜得无法说出口。
或许邢渊也已经想要赶客了。时夏说:“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