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晚先醒了。他之前原本就什么杂工都打过,之前来G城时又忙着每天早起找工作,已经形成了生物钟——尽管他已经在哥哥的怀里多睡了将近四十分钟,仍然算起得早的。
江晚一睁眼,就觉得有热气不断打在自己的额顶。江林呼吸均匀,仍在睡眠之中,两片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发际,唇肉绵软。江晚又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了,哥哥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两个人面对面睡着,几条腿交叠在一起。
他稍微抬了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江林,和他那紧闭的双眼,将自己的身体稍微从哥哥的怀里撤离了一些,这才向上移动了一下身体,先悄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唇瓣,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嘴唇也贴上去,两个人呼出的气息交叠着,他没出息地只亲了一会儿,就将头缩了回去。
江晚又愣愣地看了几秒,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来了,才遇到哥哥,就和他睡到了一块儿。
被窝里热烘烘的,江晚简直不愿意起,更何况江林这么好看,就是那些镇上的阿姨大妈、姐姐妹妹们爱看的偶像剧里,江晚也从没见过比哥哥更英俊迷人的了,他眉弓饱满,顺顺利利地一路连接着眉心、山根到鼻梁,形成一道锋利又带着多情的曲直长线,更不提江林整张脸都很优越,江晚头一回来江家,就觉得这个哥哥比他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好看,要不是那时江林脸太臭,说不定江晚早在一开始就缠上他。
江林的眉头皱了皱,好像是要醒了。
江晚还有些不知所措,但马上又低下头去,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在睡着的模样。是不是这样就能赖久一点?他还想再和哥哥多待一会儿。
不料江林醒来,一下就看穿了江晚的伪装,只因为小傻子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别扭得明显,几乎像是鸵鸟一般把头埋在被子里。
江晚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正屏气听着被子外边的声响,下巴就忽然被人轻轻捏住,让他不得不往上抬,将一整张小脸都露出来,面上还强自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的眼睫乱颤,像鸟类交错在一起的尾羽。
“怎么醒了也不睁眼?”他只听见江林这么问,随即,左边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带着温度的吻来,江晚的眼皮更颤,又被人在右边亲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带着不自知的可怜与乞求,和江林对上目光,很小声道:“哥哥、哥哥醒了……小晚也醒了,刚才,想再睡一会儿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去摸才被哥哥亲过的地方,薄薄的眼皮上方现在还是发着烫的。
“哥哥亲我的眼睛了……”他沉吟一般地说着,好像还在回味那种触感,又有着些期待,“哥哥是,因为喜欢小晚,才、才亲亲的吗?”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不仅没因为害羞而被吓退,反而更加把声音提高了些,生怕哥哥听不见,面上两片红晕越来越明显,差点不敢看他。可转念一想,不行,妈妈说过,和别人说重要的事时,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他要哥哥认认真真地回答他。
于是江晚又盯着江林看了,眼神十分认真,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江林看着他,只觉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他昨天在床上一边逗着,一边问来问去,总觉得江晚也不是对他没有意思,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好好把握,从此让傻小孩儿心甘情愿地和他待在一起?
他好一会儿才道:“是啊,一直喜欢小晚,才想对你亲亲。那小晚呢,喜不喜欢哥哥?”
“嗯、嗯!”江晚忙不迭地点头,“喜欢的。”
他想了一下,又补充说:“昨天不是、说了吗……?小晚要给哥哥,做,做老婆的,小晚也……一直……喜欢哥哥。小晚也想和,哥哥亲亲。不是只有……哥哥亲小晚。”
“……是吗?”江林又凑近过去,和他蹭了蹭鼻尖,再吻了上去,两片唇瓣含住江晚的下唇,不住厮磨、轻轻吮吸。
江晚好久不和人这样亲昵,从前好不容易和哥哥学的,现在也都有些生疏了,笨拙地用舌尖一下下讨好地舔着哥哥上唇,学他调情一般的咬舐。半晌,才和哥哥依依不舍地分开,好像总没亲够。
江林也确实留了些力气,只是咬了咬小傻子的嘴唇玩玩,实在不想在大早上就把自己搞得跟什么一样——他催促着江晚,“先去洗漱。”
江晚这才不再贪恋床的温度,光着两条嫩白的腿就下了床,在床边捡起又摆正了自己前一天晚上乱甩的拖鞋——这鞋也是哥哥新给他买的,一双毛茸茸的灰兔子棉拖鞋,江晚以前就喜欢这种的,还想让江林和他穿成配套的一对儿。
他急匆匆地跑进浴室,洗完脸,刷了牙,乖乖地把东西全都摆回原位,用 完的毛巾也在哥哥毛巾的旁边晾着。他洗漱完出来,改成江林进浴室了,洗漱前又跟他说保姆买了早餐回来,让他赶紧吃。
江林请的保姆四五十岁,在餐桌边止不住盯着江晚瞧,得知了他的姓名,立刻就明白了:“你是江先生的弟弟哇?好漂亮的呀!”
江晚就冲她笑,乖乖吃完了早餐,一边在心里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