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别墅内灯火通明。
从医院里开了过敏的药,又回唐棠之前住的地方收拾好东西,等回到祁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家里的阿姨把饭端上了餐桌,又安静的退了下去。
北欧风格的大理石餐桌上放着中式晚饭,祁煜落座在主位,而唐棠和唐念却分开坐在了左右两边,餐厅里没人说话,只有偶尔碗筷碰撞的声音。
唐棠身形单薄,长年不见阳光的雪肤有些苍白,此时安静的坐在祁氏集团新研发的轮椅上,吃着眼里的饭,就连夹菜都只敢夹眼前的那盘,声音又轻又小,小小一只,可人疼极了。甚至让人猜测如果稍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吓跑了这只对外界始终防备着的猫儿。
祁煜不声不响的多看了几眼,用公筷夹了块排骨放到他面前的碟子上,道:“多吃点肉,以后当这是自己家,别拘束。”
筷子和碟子相碰发出浅浅的声音,唐棠停下了闷头吃饭的动作,抬起头楞楞的看着白瓷餐具上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没了声音。
祁煜给他夹完了菜,又优雅的用起餐来,动作流畅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餐桌的另一边,唐念原本盛汤的手微微一僵,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汤盛好,放在祁煜面前,温声道:“今天陈姨做的汤挺不错的,你尝尝。”
听到了哥哥和仿佛往日一般无二的说话声,唐棠回了神,三两下吃完了碗里的东西,才诺诺地说:“我、我吃好了。”
话音才落,就按着按钮坐着轮椅从室内电梯处上了二楼,背影急切的有种仓皇逃离的意味。
白瓷碟上,红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没有人动,依旧安安静静的放在哪里。
等楼上隐隐传来了开门声,唐念才放下了筷子,他向来明白自己温柔的气质有多吸引人,所以特意柔和神情,把先前准备好的一套‘为了弟弟什么都能做’的说辞拿出来,苦笑中带着几分暗示的意味所指。
“谢谢祁先生替我还了钱,还付清了唐棠的医药费,我会按照之前的约定,好好服侍您。”
祁煜敛着眸子,慢慢搅动手中的汤匙,他不是没听明白唐念潜在的意思,可他却没了那个心思,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要怎么把那只干净的猫儿变成他一个人所有物呢?
对外界始终怀有警惕着的小动物,却不得不面对你伸出来得手做出回应,甚至最后还会露出柔软的内心,用小舌头舔舐你的手掌对你打着呼噜,想想就让祁煜迫不及待。
………
时间不早了,祁煜给唐棠准备的房间很大,但因为房间的主人没有多少东西,显得有些空。
唐棠不喜欢太亮的地方,所以早早就熄了灯,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照明,他坐着轮椅拿了一套睡衣进了浴室,费了好大会功夫洗完澡,把自己从浴缸中挪出来,又气喘吁吁的穿好了衣服。
扣子还没系好,房门被敲响了。
唐棠一顿,看着门口小声问了句:“是谁?”
门在静了静,又传出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
“我,开门。”
唐棠挑了下眉,这么快就找来了?他还以为起码得在等两天呢。
收敛了神色,唐棠没开门,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他:“祁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你过敏了,我来帮你上药。”门外祁煜环着胳膊,面色如常,就是眸子黑不见底,他没等唐棠拒绝又悠悠的回了句,“别让你哥哥担心。”
门内的彻底没了动静,不过祁煜并不担心,反而无声的数了几个数字,直到数到零,紧闭的房门也被打开了。
祁煜勾了勾唇,像里看去。
屋里有些暗,唐棠换了睡衣,僵硬着身子坐在座椅上,他像是刚洗了澡,睡衣的扣子都扣错了一颗,黑发微湿,唇红齿白。
就连他身上勾人犯罪的体香,和这盏暖黄的小夜灯都隐隐成就了下面这场靡乱的开张。
祁煜眸色暗了暗,喉咙不动声色的滚动了下。
唐棠只开了条门缝,僵硬着身子半晌,才让他进了门,小声说:“麻烦了。”
祁煜进了屋,关上门之后屋内越发暗了,虽然看都看得清,可两个人在一起就显得怪怪的。
唐棠尴尬了下,才道:“我把灯打开吧。”说罢,就转动轮椅去开灯。
“不用,”祁煜制止了他,看向离得不远的床,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唐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捏紧了把手,声若蚊蝇,“谢谢,我自己可以……”
见他坚持祁煜也没勉强,把袋子里的药膏拿出来看了看说明书,听着身后悉悉邃邃的声音,没一会儿唐棠有些带着鼻音,软软的小声音就从身后传过来了。
“可以了。”
祁煜回头,暗色的锦被上已经趴了个准备被献祭给恶魔,自己却毫不知情的小羔羊。
唐棠身形很漂亮,就是有些瘦弱的单薄,他腰很细,不能动的腿很长,脊背和蝴蝶骨的线条好看到过分,皮肤莹白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