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不服气地说:“等我再过几年,也会飞。”
“好哦。”许棠摸摸唐烬的脑袋,对三人说,“我们进去吧,先去看看唐焕在干啥。”
循着记忆中的路,跟着唐烬来到了唐焕的卧房,出乎意料的是,卧房空无一人。
胡渊抬起爪子点了点西侧,“那边。”
许棠悄悄走过去,西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装修的很气派华丽,院子里种着一颗西府海棠,不过已经凋谢了,只余几根枯枝,在夜色下像张牙舞爪的鬼手。
唐烬看着小院出神一瞬,喃喃道:“这是我爸妈的院子。”
许棠捏了捏唐烬的手,给他安抚。忽然一阵微风吹来,他轻嗅,闻道一股檀香味,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循着味道,许棠蹑手蹑脚扒着窗户往里看,只见唐焕背对着他,面前是一个香案,香案上有两个牌位,他手里捏着三根燃着的香,冲牌位鞠躬磕头,然后把香插在铜炉里。
而在唐焕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灰扑扑长衫的长胡子老头,挎着个布包,面容严苛。
唐焕上完香后,便来到老头面前,喊了句,“李先生。”
李老头“嗯”了一声,从布包里掏出两张黄纸,“写吧。”
唐焕接过黄纸,走到房间一角,许棠跟着他的动作,才发现那里摆着两具棺材。唐焕把纸放在棺材上,打开一旁密封的坛子,用毛笔沾取出一些黑乎乎的液体,在黄纸上写写画画。
许棠猛地捂住鼻子,“这味儿也太冲了。”
他拧紧眉头,突然想到他第一次在服装店见唐焕时,唐焕急匆匆从里屋出来,身上也带着一股这味道,又臭又腥,像墨水里混了死鱼。
“是血墨。”胡渊冷冷道,“取活人心头血,与墨汁混合,上百年不干不腐,效力十足。”
许棠扭头,压低声音问:“效力?什么效力?”
“咒语的效力。”胡渊面色阴沉,看上去对这种东西极其厌恶。
祁暝也神情冷凝。
许棠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玩意,又好奇唐焕写的是什么咒语,那棺材又是谁的。于是他往前凑了凑,伸长脖子试图看仔细些。
不料却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嘎吱响声。
“谁在外面!”李老头厉声回头。
祁暝眼疾手快,捂住许棠嘴巴把他抱起来飞上房檐,唐焕匆匆推开窗往外看,李老头更是亲自来到外面查看。
“李先生,外面有人吗?”唐焕问。
李老头眼睛盯着方才许棠站着的地方,那里白雪平整,并无脚印,他拧了拧眉,“没有,但小心为上,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的,我刚好画完了。”唐焕将两张画好的黄纸贴在棺材盖上,熄了灯,从里面走出来,和李老头一道离开。
房檐上,许棠松了口气,由着祁暝把他抱下去,悄悄走进那间屋子。
借着月光,他眯着眼睛看清楚牌位上的字——“顕考吴明之灵位”“顕妣常玉之灵位”。
父亲吴明,母亲常玉。
怎么不姓唐?许棠想到唐焕上香时磕头的虔诚姿态,脑中产生一个想法,这该不会是唐焕的亲生父母吧?
他回头看唐烬,唐烬从进来这个小院起,就一直神色恍惚,此刻正盯着房间角落那两具棺材怔怔出神。
“小烬,怎么了?”许棠轻声问。
“那好像是……我爸妈。”唐烬说出的话让许棠毛骨悚然。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到的。”唐烬慢慢飘过去,停在棺材面前,弯腰盯着棺材上的黄纸。
许棠咽了一口唾沫,定了定神,也跟过去看。
黄纸密密麻麻许多张,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仪式了,黄纸上鬼画符似的看不懂,但铺面而来的气息却恶意满满,哪怕他是个没本事的人类也感觉的到。
他用眼神询问胡渊,胡渊说:“是很恶毒的诅咒,这张符和那里的香是配套使用的,符和香皆是由被诅咒人的血墨制成,将符纸贴在被诅咒人的棺材上,就可以禁锢被诅咒人的魂魄,并日日削弱灵魂力量,再通过燃香将力量转移到被供奉的人身上。直到被诅咒人魂飞魄散,彻底消散于六道之内。”
许棠看着香案上的牌位,打了个抖,“可是被供奉的人已经死了啊。”
胡渊说:“那就会转移到他们转世投胎的新身份上,有了这股力量,将会一生顺遂,无病无灾。”
究竟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唐焕如此致唐家人于死地,甚至恨到了连灵魂也不放过的地步。许棠之前一直以为唐焕是为了唐家的遗产,现在看来,或许是有更深的缘由。
但是许棠现在更担心唐烬,他拍拍唐烬的肩膀,“小烬,你还好吗?”
唐烬眼圈泛红,死死盯着棺材,像是透过棺材板能看里面的场景。他颤抖着声音说:“我看见了,我爸妈在里面,他们很痛苦,很虚弱,却怎么也出不来。”
他转头看向许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