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一样被谢安川掖好被角,他盯着谢安川不停打哈切的模样:“……你也上来睡吧。”
谢安川摆摆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花:“你不是有洁癖么?”
“你从哪里听来的?”时墨皱眉。
谢安川又一次出卖了时墨的得力助手:“你的研究员说的啊,说你即使戴着手套,出了实验室以后也还是要洗至少三遍手。”
时墨默默记下了自己“贴心助手”背着他乱说的话,他张嘴:“你现在和我一起睡更有效率,不是么。”
他挪了挪身体,给谢安川腾出了半张床的位置。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谢安川也不再推辞——他是真的困了。
于是他飞快的爬上床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没过一会儿,时墨的身边就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他盯了一会儿旁边人的睡颜,又默默移开目光,睡姿规矩地闭上了眼。
可突然,他被人给搂住了。
谢安川的睡相比他想象的要差,一条腿一只胳膊全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完全把他当成了人形抱枕。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对方不会打呼噜和磨牙了。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样真的睡得着么?
事实是肯定的——
他居然久违地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当他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玻璃窗照在了他的脸上,那太阳的位置告诉他:现在大概是正午。
还有一件令他感到惊讶的事:谢安川还没走。
“哟,醒了?”谢安川啃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说:“起得比我还晚,看来你真的是累坏了。”
清脆的糖块碎裂声在青年的口齿间崩开,颜色剔透的红色碎渣沾在谢安川的唇角,光看模样就仿佛已经能尝到那廉价的味道。
“恭喜你,睡了十个小时。”谢安川一口一个山楂:“我还会继续在这里留十天。”
“但你可别想着以后还能拿熬夜这种事来威胁我啊,这回只是个特例。”
谢安川的声音叽叽喳喳,时墨却觉得从未有如此安宁过……
就像是,之前积压的劳累都随着这十个小时的睡眠还有青年聒噪的嗓音流走了。
不过,“你能别吃了么?”他皱着眉说:“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