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结束，谢安川又来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纯白空间。

“人类，欢迎回来。”一道纯白的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银色的发丝就像是在发光一般，闪着金属质感的光泽。

根根分明的同时又带有柔软的韧度，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手感……

谢安川眯起眼睛，这才适应了这里过于明亮的光线。

他眨眨眼，用手指抹去了眼角被光线刺激出的泪光：“虽然对你来说我们二人的离别时间只是弹指一瞬间，但我却是感觉好久没见过你了。”

他还维持着之前与人鱼分离时的姿势，坐在纯白的地上揉眼睛。

视线模糊间，面前落下了一双鞋。

头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他抬起头，是卡洛伊弯腰抚摸他的发顶：“确实如此呢，但每一次的相见都是弥足珍贵，你又何尝能确定我内心的想法呢？”

卡洛伊似乎对他表现的更亲密了些……上次是膝枕，这次又来摸头。

可明明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什么交流啊。

谢安川微蹙起眉，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是系统的影响吗，因为他成功带回的人物越来越多，卡洛伊就被系统影响的对他提高了好感度？

虽然这在许多游戏设定中都算常见，但当他真的一点点观察到一个人对待他的态度变化时，就又感觉很奇怪。

他抬起头，握住了卡洛伊的手腕。

后者唇角弯弯，没有躲开，静静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卡洛伊，我只是个人类，为什么你会对我表现的这么特殊，还是说你对所有进入这个空间的人类都这样吗？”

谢安川想的单纯，却不知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疑问有多暧昧。

就好像……他正在直白地问卡洛伊是不是喜欢他一样。

卡洛伊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当他看到谢安川看向他的视线时，他就知道对方并没有这种意思。

眯起眼睛，银眸中含着丝丝笑意。

这眼神让谢安川感到疑惑，为什么要这样看他？

“其实是想等你彻底结束了再告诉你的啊……不过，提前一点也没关系。”卡洛伊微微一笑：“谢安川，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相见。”

看着谢安川还没明白的样子，他继续补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意识到你的存在了。”

谢安川有些惊讶：“你见过我？”

“我说过的吧，我管理着一切时间和空间，当然，那就也包括你曾经进入过的那些小世界。”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从小世界中来回切换位置的，所以，在你第一次进入其他世界的时候，就被我察觉了。”

谢安川愣愣的：“第一次就……”

“应该是你身边那个叫顾川白的孩子的世界吧。”卡洛伊俯视着地上的谢安川：“总之，因为有一丝好奇，我选择了继续观察下去。”

“但是没想到，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别的世界的原住民带走的方法……所以，我一直都在观察你。”

卡洛伊笑起来，眼眸的银灰色使其看上去泛有金属质感的光泽。

他盯着谢安川，慢条斯理：“你在每个世界所遭遇的人或者是发生的事，我全都知道。”

没有瑕疵的面孔不带任何对于偷窥谢安川生活的愧疚感，只有单纯的愉悦。

他的眼中映射出谢安川的身影，像是捉到了猎物一般，微笑着盯个不停：“但是，只是一直看着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

在谢安川的面前，卡洛伊展现出了自己非人性格的一面：“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让你来到我身边，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加好的观察你啊……”

“那条海妖的梦境世界中，你选择摘下我给你的项链，自愿留在那里也很有意思呢……虽然和我的预期不太一样，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让我感到有趣啊！”

也许是漫无止境的岁月磨砺了卡洛伊的性格，让他拥有了知性的光辉的同时也摧毁了他的性格。

从初诞生起就生活在这个时之空间中，从最初的起源便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从最初的最初，他便被任命为崇高的管理者。

但是……如果想要一个生物变成永远都不会出错的机器的话，那就应该剥夺他的感情面才对。

——但卡洛伊拥有着自己独立的人格。

漫长的时间里，他几乎变得全知，但却更加感到无趣——他学会了一切，但这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幸好你最后还是回来了，要是你一直在那条人鱼身边，我又怎么能看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呢！”

卡洛伊带着愉悦的笑声中透漏出一丝狂气，他张开双臂，已经陶醉于谢安川为他带来的乐趣之中。

完美的外表只是伪装出的形态，卡洛伊的内心深处有着人类不可理解的黑暗面。

但本就是非人的生物，又怎么能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