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管是先帝潜邸时跟在身边的老人,一开始只是书房里洒扫的小太监,后来也不知怎的,就得了当时还是宁王的先帝的青眼,一路从小太监做到了后来的内监大总管,长治朝后期几乎能代行拟旨宣政,说一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不过总管权责虽大,却从来不擅自做主,凡事以先帝为先,把长宁宫和宣政殿管的跟铁桶一样,先帝爷住在里面就没什么不顺心的时候,这才能抓住圣心啊。”
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内宦看到听到的东西多,能走在主子前面的可能还能得个善终,一朝换了新帝,等着他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听说总管的书画也是先帝亲手教的,这情分……”几个小太监围着炉子唠嗑,其中一个意有所指的往内宫的方向瞟了一眼:“就那边,诸位皇子们都没这个殊荣呢。”
“唉,也不怪总管天天守着奉先殿。”
这事说起来大家也与有荣焉,只有荣青皱了皱眉:“这样的恩宠,不会遭人记恨吗?”后宫里那些娘娘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况且现在先帝也……”
理是这么个理,现在大总管就盯着先帝那点丧仪,旁的事一点不问,可就这样低调也没用,前朝后宫已经隐隐有些山雨欲来的架势了。
四下一时有些寂静,半晌不知道怎么反驳,领头的小太监起身小声赶人:“行了行了,散了吧,当年太后娘娘还是皇后的时候也没叫咱们总管跪一下,轮得着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他老人家心里肯定有数。”
原来的安总管心里有没有数,看后来的结局就知道,不仅没比长治帝多活多少天,连长治帝临终留给他的密旨都没看到。
但现在的安筠心里可有数的很,他扒拉着系统后台,一个个的数积分后面的零,数着数着不禁悲从中来。
上个世界除了一开始赚了点,后来就再也没有积分进账,原因是丁旭对他实在是太好了,而且这人嫉妒心还贼强,当着人面做还要把他遮起来,自己光屁股给人看没事,他被人看一眼都要气很久。
安筠试探了几次,发现那家伙总是想不开,自己气的吐血也不愿意放手,纯良的系统心里也有点愧疚,心道NTR也总要有个理由嘛,你不仁我不义的才问心无愧,于是就耐心的等着丁少变心。
中间最水到渠成的一次,丁旭都已经被人灌醉了,盛明辉借着酒意把他压在旁边的沙发上,只要肏进来就是大笔积分进账,但最后安筠还是捂着屁股挣脱开了——这种事想成是一种挣扎方式,不想成是另一种挣扎方式,他真不愿意,有的是办法脱身。
唉,往事不堪回首,安筠叹了口气,只能劝自己向前看。
他这次的身份是内监大总管,比先帝年轻十多岁,但也三十有二了。他打开身体面板,仔细的调整了一下身体,松垮的孝衣下肌肤白嫩了几个度,因为最近伤心忙乱而过分消耗的身体也渐渐滋润起来。
纤腰长腿不在话下,安筠还兑了个九曲回肠,这副身体下面有两个小口,菊穴可以用上个世界兑换的,前面那条细窄的花穴也不能疏忽,他闭着眼跪坐在大殿里,在脑海中慢慢调整。
季延摆摆手,跟在身后的人蹲身留在殿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诺大的奉先殿里只有新帝袍角掀起的微风。
权倾朝野的前朝佞宦偏头靠在身边的廊柱,膝下垫着简单的蒲团,因为太过疲累睡得有些沉。他面白无须,容色昳丽,只眼下有些青黑,细软的青丝散落在胸前,细瘦的身形笼罩在宽松的孝衣下,有种说不出来的弱态旖旎。
怪不得总被人说是父皇的娈宠,确实有这个资本,季延品了品,觉得就容色来说比贵妃差不到哪里去,但……怎么说也三十好几了,还是个没了根的老男人,滋味真的能有那么好?德顺该不会是糊弄他吧?
季延心里嫌弃,下手也愈发没有轻重,捏着人的下颌强行将脸抬起来。
沉睡的人乍然受惊,猛地一颤睁开眼,墨黑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因为受惊更添两分惊颤,落在他身上还怔怔的愣了会儿,然后才倏然反应过来,微微拉开距离恭顺的跪下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季延眯了眯眼,又重新欺近两分,捏着他的脖子道:“你刚刚,是在看谁?”
安筠无法动弹,只能垂眼恭顺的道:“回皇上,当然是……陛下。”
“朕不信,不过要想俏,三分孝,”季延手下摩挲着细软的肌肤,转着他的脸仔细的端详了下道:“你这一身,倒还真有点未亡人的意思。”他父皇的后宫早被他圈到慈安殿讨好太后去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漏网之鱼。
安筠眼神颤了颤,想要躲开他的钳制,却又被他凉凉的眼神定住不敢动,最后也只能颤声道:“皇、皇上说笑了,先帝岂是奴才可以企及的,奴,奴才……”他极力隐忍,眼尾却还是落下一滴泪来。
温热的泪滴啪的落在手上,让人微微有点不适,季延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看人生离死别的,真是父皇的枕边人又怎么样?皇位都已经由他继承了,枕边人也归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