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杯中水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气泡带着甜津津的酒精蹿向鼻腔,顺着口腔蔓延上大脑。
她不习惯给人希望,但不知怎么的,今晚的败绩,让她急需一个出口宣泄。
“楼上包房借用下。”
周雪羽白了她一眼,“明早记得换床单被套。”
她跳下座椅,随手比了个ok,就站那轻飘飘睨了萧和硕,转头朝酒吧内部通道走去。
他很识趣,跟上的速度很快,到最后几乎要贴在她光滑的背部。
房间是周雪羽平日休息的地方,吃没吃男人不知道,但换床单被套的节奏还是挺勤的。
“抱着鞋盒做什么?”她边开门边询问。
萧和硕将手里的盒子提了起来,跟着她的步子走进屋内,“我不要鞋子了。”
“不喜欢?”她没开灯,在他身后将房门关上,门很重,关上时几乎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锁舌和锁口碰撞,发出轻微的颤音,“咔哒”一声,她甚至反锁上了门。
他摇头,“喜欢,可比起鞋子,我更喜欢姐姐你。”
路曼轻笑,眸子发着特殊的光亮,像是看到猎物那般带着危险的气息。
她踩着高跟鞋,鞋跟很细,足有七八公分,脚趾圆润光滑,每向他靠近一步,都像踩在他心尖上横行。
他退无可退,腰背撞在门把手上,将下身那处挺了出去,本就有些抬头趋势的小玩意顿时膨胀到吓人。
尤其是她的指尖从他鬓角一直往下滑,点过他的喉结,掠过他的t恤,最终落在歪挺在牛仔裤里的下体,短促的喘息夹杂在吞咽声中,他有些拎不住盒子,手指微松,鞋盒应声而落。
“萧和硕。”她扯开牛仔裤的纽扣,顺滑的拉链几乎不需要怎么拉就开始往下滑,腰部很瘦,裤子直直往下坠,棉麻材质的内裤带着男生勃勃生气直往她腹中挺。
“我说没说过……”食指青葱,挑起了他的下巴,像是欣赏自己挑中的物品,“你的眼睛很漂亮?”
她的眼里平静到未起一丝波澜,甚至连到动情之处的情欲都曾渲染。
萧和硕回忆起初次相见,他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不小心被客人撞撒了汤水,烫到了对方,被人拉着寻求赔偿。
汤水是收回的脏盘,其实并不烫,对方在反复试探后,又嚷嚷要赔他衣物,说自己的衣服多么多么昂贵。
他才打工没多久,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只能一个劲的赔礼道歉。
那时路曼正好从外进来,也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的热闹,对方的言辞很激烈,甚至扯到了他父母头上,骂的很难听,是他这辈子听过最难听的话。
他的拳头已经捏到指甲嵌入了肉里,很疼,钻心的疼。
他不知道那件衣服有多贵,他只知道那个人报的数字,他打的十几天工根本赔不起。
路曼就那么走了过来,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他是低垂着脑袋的,朦胧视线中就看到一双镶满碎钻的银白色高跟,带着浑白如玉的脚背映入眼帘。
“骂够了吗?”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有着威慑人心的能力。
他不知道对方是看到她身上多贵的名牌而忌惮,又或是因为她某种特殊的身份,她掏钱的时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留下一句让对方连脸都没地儿搁的话。
“去买件真的吧,别讹人没成,反倒丢人现眼。”
她拽着他进了员工休息室,就用她看着就很贵的裙子坐在了不知道多少人躺过的床边,轻而易举的打开了他一直紧紧握着的手心。
“疼吗?”
那是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刚刚没支棱起的自尊心在此刻似乎有了底气,“钱我会还你的。”
暗红色的指甲印被她轻柔的吹着,她的睫毛在眨眼间颤的像是蜻蜓的翅膀,很黑,很密,让他的心脏一时间跳个不停。
她没有反驳他,甚至没有质疑他那厚厚的几打红毛子,需要打工多久才能还清。
她只是用她精致的脸那么仰着,像是看着已经落入网中的猎物,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她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那一天他听尽了世间最恶毒的话,同时也听到了这句,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深刻在内心深处的温暖。
往后的日子里,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不像初次那般,有时是和朋友来吃饭,有时是谈工作。
他不敢上前打招呼,但总会抢过能多看她两眼的机会,殷勤的帮其他服务员上菜。
直到有次,她偷摸趁他上菜之时拉了下他的手,他惊得差点将托盘都甩在地上,又被她淡淡一笑惹得脸红心跳。
他不敢靠近她了,她是天上的明月,而他连最边缘的星星都比不上。
他这么想,她就再没出现在他的视野。
不见就愈发思念,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甚至连她的姓名都不曾知晓,如何……
还钱?
对,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