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着一张容长脸,面容白皙,一双细长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连蔓儿。 连蔓儿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是谁。
“我好多了,恆……王小太医。”连蔓儿道。这个人是镇上王太医的三儿子,名字叫做王幼恆。因为王太医与三十里营子的王举人是本家兄弟,相处的又极好,王幼恆从小的时候就常到村里来,和连蔓儿、连枝儿、五郎他们都是熟识的。
王幼恆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
“蔓儿,怎么不叫我恆哥哥了?”
连蔓儿有些汗,虽然她模模糊糊地有一些过去连蔓儿的记忆,但是却没有过去连蔓儿的感情。王幼恆虽然是个英俊少年,但是对她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
连枝儿、连五郎和小七这时也向王幼恆招呼:“王小太医!”
“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商量好的吗,也和我外道起来。”王幼恆故作不悦道。
“幼恆哥。”几个孩子这才改口叫道。
“蔓儿,我来看看你的伤口。”王幼恆说着话,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蔓儿你不知道,那天多亏幼恆哥发现了你倒在井边,把你送回家来的。”连枝儿对连蔓儿道。
“不是连朵儿告诉家里的?”连蔓儿吃惊道。她记得昏迷前,连朵儿是和她在一起的。
“不是,她自己跑回家,什么都没说。”连五郎道。
“你的伤口,还是我给你包起来的。”王幼恆这时道。
“蔓儿,给幼恆哥看看吧。”连枝儿道。
是王幼恆送了伤重昏迷的连蔓儿回家,王太医给连蔓儿看的伤。在连家人看来,连蔓儿伤的那么重,昏迷了两三天,后来还能醒过来,全是王幼恆和王太医的功劳。因此要几个孩子要对王太医父子特别尊重,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今天叫王幼恆王小太医的缘故。
连蔓儿隻有十岁,还没有留头,在乡间还是不必顾虑男女之防的年纪,况且对方又是郎中,就更无需避忌了。因此,连蔓儿就摘了草帽。
王幼恆跳下车来,连蔓儿才发现,他比五郎还高了一些,连蔓儿的身高隻能到他的肩头。王幼恆轻轻地解开连蔓儿头上的布带,仔细查看了一番,又小心地缠好。
“愈合的还算不错。记得别沾水,也别劳累了,多在家里歇歇。”王幼恆看着连蔓儿手里提着的野菜篮子道。
“我知道,娘不让我干活那。我就是跟着出来闲走走。”连蔓儿道。
“别忘了吃药,过两天到镇上来,我让我爹再给你看看。”王幼恆又道。
“好啊。”连蔓儿点头道。
“三少爷,天色不早了。”赶车的车夫在旁催促道。
“不急,你自往前走走,我一会赶上来。”王幼恆道。
那车夫自是不敢先走,隻将车赶到路边阴凉下停了。
“幼恆哥,我们不耽搁你赶路了。”连枝儿道。
“这几里路,一会就到了。又没什么急事,”王幼恆道。
连蔓儿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幼恆哥,这个送给你。”连蔓儿将小半篮子的苦姑娘儿递给王幼恆。那天晚上,她听见王太医为她看诊,不肯收看诊费,就是药,也是赊给她家的。那么她送些东西给王幼恆,也就合情合理。
“是什么?苦姑娘儿!”王幼恆笑着接了篮子。
“蔓儿,”连枝儿拉了拉连蔓儿的衣袖。姑娘儿是乡下的土物,一般隻有女孩子们嚼着玩的,
并不合适送给王幼恆。 连蔓儿可不这么想,她有她的打算。
“幼恆哥也认识苦姑娘儿啊,”连蔓儿笑,“我听咱村里的老人讲,这个东西对嗓子特别好,能去火,当药材用很好的。幼恆哥,你拿回家去,知己泡水喝,送人,或是配药,还能给人治病那。”
“这确实是好东西。”王幼恆道。他一直在和王太医学习医术,最近看了一些医案,里面也有些有效的偏方,其中就有提到用苦姑娘儿治疗小儿百日咳、咽喉肿痛的。苦姑娘儿性寒,利咽喉,利肠,是药食兼用的好东西。
连蔓儿听了心中大喜,王幼恆也知道这苦姑娘儿的妙用,那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原来真的有这么多的用处。幼恆哥,那我们多采些来,拿到镇上去卖好不好?”
“要去镇上卖,那不如就卖给我家药铺好了。”王幼恆道,现在已经是秋季,是时令病常发的时候。王太医赶回镇上,就是去琢磨药方。若是苦姑娘儿入药,既方便有效,成本也不高。
“真的?幼恆哥,你要多少?”连蔓儿忙问道。
“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王幼恆笑着答道,“蔓儿,这苦姑娘儿,你要多少钱卖?”
“幼恆哥说多少,就是多少。”连蔓儿很痛快地道。
“那好吧,这事我就能做主,每斤给你们五文钱,怎么样?”
“五文钱?”连五郎惊叫出声。
“少了些?”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