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让二郎有时间想一想。连老爷子还钱,就代表了包括他在内,连家所有的人要为这笔债务负责。连守信已经分家,按道理,是没有责任的。要连守信帮着还债,只有亲情和对连老爷子的敬畏是唯一的筹码。
如果连老爷子死了,亲情和敬畏还会在吗?
“二郎哥,刚才爷说,他要是死了,就是让大伯和二伯给气死的。”连蔓儿见二郎脸上表情有了变化,才继续说道。
“啥?”二郎瞪大了眼睛,他刚才去请郎中,并不知道连老爷子有这样的话。
“现在大伯在县城。二伯在咱爷跟前。别人知道,哪会说大伯,就只有二伯一个挨骂。”连蔓儿就道,“大伯脑子可好使了。这债就是他们欠下来的,到最后。他们躲的远远的,坏名声和债,都让别人给替他们背。”
“二伯上了大伯的当了。”连蔓儿干脆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大伯肯定许给二伯好处了吧,是答应镇上那房子到时候给你们赎回来?还是再给你们钱和房子?”
二郎飞快地看了连蔓儿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连蔓儿立刻明白。他猜对了。果然连守仁要算计的就是他们的家底。当他们是傻子吗。把家底掏空了给连守仁还债,然后再等着连守仁心情好的时候,施舍点钱,让他们能有口饭吃?
呸!连蔓儿啐了一口。
“二郎哥,我们可是分家了。让我们卖地掏空家底,你们这没分家的,得先做个样子吧。镇上那房子你能保的住?房子卖了容易,要买回来可难了。大伯的话。你也能信?再说了,这一买一卖,得要工夫吧。二郎哥。你年前就要娶亲,到时候大伯又说凑不上钱。那你怎办?”
“大伯是拿你们当枪使那。这钱本来就该他们还,他们不还,让二伯做这个恶人。最后还得摆你们一道。二郎哥,你是明白人,怎能上这个当那。”连蔓儿最后道。
“哎!”二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抱住头。连蔓儿说的没错,当初镇上的房子,连守仁和古氏就不愿意给他们,如果这次真的卖了、当了,连守仁真能再给他买上?
那房子现在好好的在他手里,他为啥要折腾这个事,最后弄不好还得鸡飞蛋打。刚才连守义回来,跟他说这件事,他就不同意。可是连守义惦记着连守仁许诺的好处,何氏也在旁边帮腔,说不能让他吃亏,他隻好同意了。
“他们这么办事,我心里不愿意。可有啥法子,我也说不动他们。”二郎道。
二郎这是被她说动了,那就再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二郎哥,不管爷身子怎样。要是大伯他们不还钱,镇上的房子还是保不住。这房子和地,也都得卖了,我们分家出去了,要是不管,谁也不能说我们啥。可二郎哥你,媳妇娶不成,还得背一辈子的债。”连蔓儿道。
“那不能,这不是有连花儿签 的字据,咱找她要钱去。”二郎忽地站起身。
连蔓儿抿了抿嘴,心里道,的就是你这句话。
“对,二郎哥,这钱就找连花儿要去。”连蔓儿道。
正说着话,就看见连守信和连守礼送了李郎中出来。
“我爷怎样了?”连蔓儿几个忙围了上去。
“你爷没大事。”连守信的眼圈有点红,说话的口气还是轻松的。
“老爷子有福气,有这么多的孙儿孙女,看看都多孝顺啊。”李郎中笑了笑道,“有啥想不开的事,多开导开导就过去了。”
听李郎中说, 连老爷子虽然吐了一口血,多是因为心情焦虑、没休息好,也没吃好,并没有生命的危险。只要放开心怀,多休息,饮食上精心些,再不吐血,就没事了。
大家虚惊了一场,周氏这次痛快地拿钱出来给连老爷子买药,连老爷子吃了药,却不肯歇息,又将儿孙们都召集到跟前。
“你爹心里惦记着那笔钱,怎地也不肯歇着。”周氏道。
“爷,你放心,这钱我们一定给你讨回来。”连蔓儿就道。
“好。”连老爷子吃的药中有安眠的成分,他是勉强支撑着不肯睡,听见连蔓儿这样的承诺,才放下心来,慢慢地就要合上眼睛。
“爷,我去县城,还得朝你借件东西。”连蔓儿忙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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