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再给我整出啥么蛾子来。……这两套衣裳,等她们脱下来,你们一家一套。”
光是命令不管用,周氏竟然还学会了物质奖励!以前周氏可从不用这一招。
其实,周氏是个很聪明,很能变通的一个人,连蔓儿想。以前,周氏的固执是因为有底气,因为一贯高高在上的惯性使然。而现在。当情况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周氏从高处坠落,就也学会了顺应形势。
而周氏的物质奖励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有了周氏最后一句话,刚才还懒洋洋的何氏立刻就来了精神。根本不用周氏说第二遍,就拉起了古氏和连朵儿往外屋去了。反倒是赵氏和连叶儿慢了一步,落在后面。连叶儿并不大想去。她回头看了连蔓儿一眼。
连蔓儿就对连叶儿点了点头。她想让连叶儿去盯着点古氏和连朵儿,倒不是盯着两人换衣裳,而是盯着她们,免得这会工夫,又横生出什么枝节来。
连叶儿见连蔓儿衝她点头,这才拉着赵氏加快脚步跟上了何氏、古氏和连朵儿三个。
“我有话说,我有话说呀。”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何老六媳妇的叫嚷声。
“她要说啥?”连蔓儿就问。
小喜这个时候已经从那边回来,正在外面伺候,听见连蔓儿问话,就走了进来。
“回老爷,姑娘。那何老六媳妇刚才招认了,说钱是他们偷的。”小喜就向连守信和连蔓儿禀报道,“不过她说那钱不是她自己想偷的,是……”
说到这,小喜飞快地往连守仁那边瞄了一眼。
“小喜,何老六媳妇是怎说的,你就怎学,没啥可顾忌的。”连蔓儿就告诉小喜道。
“何老六媳妇说是大当家太太让她偷的钱。”小喜听连蔓儿这么说,就继续道。“……这家里,钱都在老太太和老爷子手里,老太太把钱藏的牢,上房东屋一天到晚都有人,不好偷。除了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这院子里。就三老爷家有钱。何老六媳妇她们一家几口和三老爷一家对门屋住着,要偷三老爷家的钱最方便。”
“大当家太太许了何老六媳妇好处,说是等她进了城,住进宋家,就会打发人来接她们,让她们也住到城里去。给她们好房子住,以后也不用让她们种地,就在宋家姑爷那,随便就能给她们找几个轻省又赚钱的差事。”
“……偷了三老爷家卖鸡蛋的一百二十六文钱,大当家太太隻拿了一百零六文钱雇车,还给何老六媳妇留了二十文钱,还嘱咐何老六媳妇,别急着花,等她走了之后,随便怎花都行。”
“大当家太太这么做,还跟何老六的媳妇说,她是告诉何老六的媳妇,她们帮了她,她这个人念着她们的好。她这个人不吃独食,就这点钱,还要分出来一点给她们,等以后,更是啥也少不了她们的那一份。”
果然,何老六媳妇一家人的道来,唯一,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古氏。先是推磨有了何氏分担,后来,连本来非常难以操作的逃跑,都有了得力的帮手。
“啥大当家太太、大当家太太的,她也配!以后你们谁也别这么叫她。”周氏就道,“姓谷的这么娘儿们奸啊,看见一点缝儿,她就能钻。”
“这个话,她们也信。”连蔓儿则是笑道,“分明留那二十文钱,就是要她们做替死鬼的。”
古氏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她能看不清楚何老六这一家子人的品行。她会将她们巴巴地弄道身边,给她自己丢脸,招惹无穷无尽的麻烦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小喜出去,就把连蔓儿这话跟何老六媳妇说了。
“人家今天要是不被送回来,就留在城里了,还能派人来接你们?你们要是花那个钱,肯定得被抓住。你们再说人家啥话,那衙门的人能听,能到宋家去抓人?你们就擎等着替人蹲大牢吧。”
何老六媳妇也是看着古氏被送回来,上房里要休古氏,她见古氏要糟,自然许诺给她的好处也给不了了。她也学着见风使舵,就赶紧将古氏给招出来,好给自己脱罪。现在听了小喜这样说,她自然相信了,就衝着西屋跳脚地骂古氏。
“……狼心狗肺的,连我们孤儿寡母都坑。……连家我大姨、大姨夫那人家都是好人,心肠好啊,就是这个媳妇娶糟了,真是丧门星。要不是她,现在大家伙都好好在太仓享福。这样的丧门星,休了她都便宜她,搁人家心硬的。一根绳子把她吊死了,这街坊四邻的都得拍手叫好……”
何老六媳妇这是打落水狗,踩古氏以讨好连家上房众人。
“你赶紧闭嘴吧,一会真给你塞上骡子粪。”小喜就训斥何老六媳妇。“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外面,何老六媳妇就消了音。
屋里,古氏和连朵儿都脱下了宋家给的好衣裳。重新穿上了家里的粗布衣裳。这两个人,总共就有两套外面的换洗衣裳,穿去县城的那一套,还是其中比较好的,自然是没拿回来。家里这一套,更加破烂,不过此时也不能挑剔了。
如今是冬天。都要穿棉衣棉裤。她两个都只有一套棉衣棉裤,自然也脱在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