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过于招摇,所以把大部分人都安排在了封地,现在是时候全部叫回京城了,而这最后一封,是给阿云妹妹的。
刚吃饭的时候,她听说了皇宫上空出现新帝借条的事,很明显是阿云妹妹咽不下这口气,离开前想要看到新帝受惩罚,刚好,她们目的一致,所以她想寻求一个同盟。
端华公主是个机遇主义者,她想要达成一件事的时候,会抓住面前所有的筹码,父皇是她的逆鳞,她跟冯天临必须死一个!
“记住,必须送到收信的人手里,若是送错,你该知道本宫的手段。”
“喏,请殿下放心。”
宋嘉云第二天起来,刚泡完药浴做了套简单的行药动作,就收到了来自端华姐姐的信:“我的信?难道说是城中出事了?”
她那一沓借条才放了两张呢,新帝就开始狗急跳墙了?不是吧,这耐力可不太行啊。
她本着乐子人的心态打开了信,等她看完,立刻就冲了出去:“哥,我要进一趟城!端华不对劲,她要搞事!”
“搞事?她一个公主,搞什么事?”
“三句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我现在真的很想骂人,光听说古代夺嫡手段恶劣,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但我没想到这么阴诡!我居然支持过这种人当皇帝,我当初肯定是眼瞎了!”恋爱脑真的不行!
宋馄饨:……我妹妹气起来,连自己都骂!
“真的要去吗?我可以请……”
“不行不行,他们都是男人,而且端华性子很执拗的,我怕邓真人根本劝不住她!”宋嘉云便说,便把外衫穿上,又套上了大氅,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哥,你看我裹得这么严实,肯定没问题的!”
宋馄饨还是不想答应,他刚要拒绝,邓绘和谭昭就勾肩搭背进来了。
“你俩来得正好,快劝劝她,她要进城!”
邓绘好奇:“进城做什么?不是离开还要个几日吗?谭昭你改时间了?”
“没有改,最早也得三日后。”
“可是端华要刺杀皇帝!她不要命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丢了性命!”
“什么?!”三脸惊呆,这才过了两日吧,上次来不还和和气气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就要刺杀皇帝了?这兄妹反目的戏码,会不会演得太快了点?
在场虽然都是现代人,但刺杀皇帝什么概念?就算是宋馄饨都很明白这事的可行性非常之低:“她疯了吗?”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以端华公主的个性,不至于做这么铤而走险的动作。”这位新帝虽然品性不佳,但登基三年施政大方向上还是在延续先帝的方针,加上国库应该不允许他有什么大动作,那么能刺激到端华公主的,应该是从前的旧事。
谭昭对这位端华公主的了解,大部分都来自于宋嘉云的描述,加上那日宴会的短暂相处,能叫她恨新帝恨到这般地步的:“是不是,跟先帝的死有关?”
宋嘉云简直惊了:“你怎么知道!”她光是看信,就足足看了三遍才看懂哎。
看到另外两人投来狐疑的目光,谭昭忍不住退了一步:“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就是合理猜测,按照坊间的传闻和你的叙述,端华公主应当对先帝非常孺慕和爱护,这三年她深居简出,前驸马闹出外室那事,也是今年出了孝期之后,对吧?”
“她可以为此忍耐这么久才挑破,可见先帝是她不能触碰的底线,毕竟前驸马荒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谭昭摊手,“她这么厌恶前驸马,恐怕也有他不顾她在孝期、耽于美色的原因。”
虽然皇家守孝制度与民间不同,但他听过坊间说端华公主至孝的故事,寻常宗室只需守三个月,她硬是斋戒了三年,今年才出了孝期。
由此可见,端华公主必定与先帝感情深厚,她要刺杀皇帝,大概率就是个原因了。
“竟是如此?我倒是从未想过这个理由。”宋嘉云细细一想,竟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端华实在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从前也没有那么厌恶前驸马,好像真的是从先帝病逝之后,就完全没有丁点儿情谊了,“我竟从未想过这一点!”
她恍然大悟,可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谭先生,你好厉害,所以你能带我进城吗?”
被撇在一边的宋馄饨和邓绘:……
谭昭顶着某个妹控几乎凝为实质的目光,开口说话:“你稍稍冷静一下,现在冲去城中,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或者说,你有把握劝服公主放下刺杀的念头吗?”
宋嘉云立刻摇头:“我完全没有把握!”
很好,否认得非常快呢。
“但我是她的朋友,我在这里就她一个朋友,我在王府中生活不如意,她就算是守孝在家也会派人过来送些东西,她现在走钢丝,我没道理看着她往火堆里走!”
毕竟不论刺杀成功与否,端华恐怕……都活不了命。
谭昭说得非常直白:“但我想,她恐怕不会听你的,所以你现在去,是准备帮她刺杀皇帝吗?”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