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应下。赵盈盈端着吃食,在书房门口叩门。“进。”赵盈盈推门进来,霍凭景目光落在赵盈盈身上:“醒了?”赵盈盈点点头,将吃食放在一旁的桌上,道:“我是不是睡得有些太久了?”“盈盈只是累了。”赵盈盈笑了笑,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霍凭景点头:“盈盈可曾用过早膳了?”赵盈盈点头:“用过了。”二人便面对面坐下,安静地吃茶点。“明日便是归宁,到时候可要在盈盈家里住一晚?”霍凭景问。赵盈盈才咬下半块红豆糕,唇角沾了些残渣,红豆糕在她嘴巴里黏糊糊的,讲话也有些含糊不清。“都可以呀。”反正他们就在隔壁而已,住她家中,或者回小院,也没什么差别。霍凭景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残渣,若有所思:“好,那便住盈盈的房间吧。我也想看看盈盈从小到大住的地方。”充满了她的味道的房间,想一想,便觉得很不错。霍凭景嘴角弯了弯。“可以啊。”赵盈盈并未多想。归宁这日,赵盈盈特意起了个大早,跟霍凭景一起回去。赵茂山也是一早便在等候,早早让府里人收拾好了一切,等着夫妇二人回来。马车停在赵府门口,赵茂山与林氏亲自来接。赵盈盈扶着霍凭景的手臂下马车,欢快地唤了声:“爹爹,母亲。”她拎着裙摆,快步走上来,看的赵茂山不禁蹙眉,小声道:“怎么还是这般冒失?”赵盈盈撇了撇嘴,怎么爹爹见她 起晚她几日不在房中, 可房间里仍旧充斥着浓烈的属于她的味道,很好闻,令人心情愉悦。
霍凭景勾了勾唇, 眸光在房中转了一圈。她的梳妆台还是老样子,妆匣上的首饰倒是空了, 如今都在他们房间的梳妆台上。等回了京城, 在京城他们的宅子里, 可以为她再添置一张新的好看的梳妆台,至于她的妆匣, 也可以填得满满当当。库房里那些落灰的首饰, 如今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等到它们的主人。越过梳妆台, 是她的拔步床, 幔帐倒挂金钩, 今夜他们会睡在这里。那些被衾枕头都常与她相伴,几乎可以想象到,会怎样让他热血沸腾。视线再移, 是窗下那张美人榻。他亦很熟悉。从前他来时,赵盈盈坐在上面, 或是发呆,或是做一些旁的事情。他第一次品尝到那抹红的味道,也是在上面。那时候她窝在他怀里,懵懂地望着他, 回应他。窗台上的博山炉烟雾袅袅,被窗外的清风吹散。霍凭景想到一些事, 兀自弯唇。赵盈盈转头时正好瞥见了他的笑容,遂问:“你笑什么?”霍凭景抬眸看她, 道:“只是忍不住想象盈盈在这里生活的样子,所以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悠闲地观赏她的房间,可以一寸寸翻来覆去地仔细看。赵盈盈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好想象的,就很普通的生活。”也不知在他的想象里,自己会是什么形象。但应该不会是她本人的性子吧。赵盈盈潜意识里觉得,霍凭景会喜欢她这件事,全是因为月神大人的功劳。她总觉得,霍凭景真正喜欢的类型,大抵与自己相去甚远。霍凭景只笑不语,有她的生活,怎会普通?只会有趣,且可爱。中午用膳的时候,赵婉妍与赵如萱也来了。赵如萱还是老样子,见了他们,礼貌地寒暄过一番。“二妹妹,二妹夫。”赵如萱落座,视线又在霍凭景身上顿了顿。这便是霍相,名动天下的霍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他的妻,那该是怎样的荣华富贵。若是她能更早一些发现住在隔壁的这个人是霍相,那如今这荣华富贵便该是自己的。可偏偏她晚了一步,被赵盈盈捷足先登。赵如萱登时心有不甘,她看向赵盈盈,人畜无害地笑着:“二妹妹挑夫婿的眼光真是一个比一个好,二妹夫比萧公子更好呢。”她故意提及萧恒,观察着霍凭景的反应,男人嘛,对这种事总归会介意的。说罢,又故作惊讶道:“抱歉,我说错话了。二妹夫千万别多想,盈盈与萧公子已经是过去式了,萧公子如今是三妹妹的未婚夫了。”如此拙劣的挑拨话术,别说霍凭景,就连赵盈盈都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赵盈盈有些紧张地看了眼霍凭景,只见他脸上什么波澜也没有,好似没听见,只是从旁边拿过一颗葡萄,仔细地剥了皮,喂到赵盈盈嘴边。她咬下葡萄,故意说给赵如萱听:“谢谢相公。”霍凭景看着她笑了笑,又喂了一颗葡萄。两个人柔情蜜意,好似全然没把赵如萱刚才说的话放在眼里,赵如萱表情僵了僵。赵盈盈咽下葡萄,才看向赵如萱道:“大姐姐说得是,我挑夫婿的眼光是挺好的,不像大姐姐,挑夫婿的眼光就很差劲。”赵茂山方才不在,过来时正巧听见赵盈盈这一句,当即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盈盈这孩子,怎么与姐姐说话呢?赵茂山正想出声训斥,一旁的霍凭景先一步开了口:“盈盈说得对。”赵茂山只好把话咽了下去,若是他再说些什么,倒像是在与霍凭景作对。他想,这便是有一个权势太高的女婿的弊端了,在女婿面前端不出做丈人的架子。赵茂山只好当做没听见,默然往前走。赵如萱被刺了一下,笑容已经很勉强,她也很瞧不上刘济。“二妹妹说笑了,我哪里有二妹妹这样的好福气,能自己挑夫婿。我的夫婿,自然是由爹爹亲自挑选的。二妹妹说我眼光差劲,总不能是在质疑爹爹的眼光吧?”赵茂山听得这话,脚步又是一顿,一时间脸色更是难看。霍凭景道:“既然是岳父大人亲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