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全都死了。赵盈盈睫羽颤动,感觉到霍凭景的手握住了她坚硬的肩膀,她如梦初醒,抬眸看霍凭景。霍凭景叹息:“本来想让他们收拾完,再让盈盈摘下丝帕的。吓到盈盈了么?”赵盈盈往他怀里蹭了蹭,轻嗯了声:“是有点。”她猜到过会有匪徒可能死掉,但是没想到所有的匪徒都死了,好像一个活口都没有。一下子死了好多人,也许有个二三十个了吧,好吓人噢。可是霍凭景好像一点也不怕,泰然自若,真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她闭上眼睛,眼里都是刚才看见的那具尸体胸口的大血窟窿,忍不住侧过身干呕了两声。霍凭景替她轻拍着背,又从手边倒了杯水给她。“还好么,盈盈?”霍凭景看着她的侧影和拧在一起的小脸,微微敛眸,这种事对她而言还是太过难以接受了吧。她方才的担心不是假的,但那担心,是对她新婚的丈夫的。而她的丈夫,是一个才华出众样貌出众又温柔的人,是他一向在她面前伪装出来的模样。若是有一日,她看见他真实的阴暗的样子,还会像现在这般么?赵盈盈接过杯盏,浅抿了口:“我没事啦,就是有点恶心。”赵盈盈捂着心口,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副可怕的场景。她忍不住又挑起帘栊,往外边望了望,迅速地望了一眼,便收了回来。“相公果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好冷静。”她道。霍凭景道:“人都已经死了,没什么好怕的。何况这世上,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人只要死了,就不值得害怕了。”不愧是权臣,说的话都这么有哲理。不过,她日后可是霍相的夫人,她不能这样胆小才行,不然会被人嘲笑的吧。可是这种事要怎么练?不然,等她跟霍凭景回了京城,多去厨房看看杀鸡?赵盈盈拍了拍心口,又喝了口茶水。外头的情况护卫们差不多处理好了,这种事自然不必要报官,何况即便报官,官府那边也查不出什么。更何况,他已经是天下最大的官。霍凭景揽着赵盈盈,轻轻拍着她,哄着她,安抚她的情绪。朝北在帘栊外停下,唤了声:“大人。”赵盈盈直起身,对霍凭景道:“相公去吧,我自己可以。”她往旁边挪了一步,靠着车厢壁。霍凭景看她一眼,起身下马车。朝北与他耳语:“启禀大人,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这些人身份的东西,原本有个活口,也自尽了。”“罢了,让人继续查吧。”霍凭景想到瑞阳王,他已经做过一次,这一次还会是他么?这样大胆又近乎送死一般的刺杀,倒不像瑞阳王的作风。亦或者,是旁人?毕竟想要他命的人太多。朝北颔首,又问:“那接下来,咱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停下来休息一日?”霍凭景想到赵盈盈,问:“最近的驿馆,或是客栈在哪里?”朝北想了想,道:“距离此处约两里路,有一家驿馆。”霍凭景道:“那便去那儿吧。”一行人继续启程,前往驿馆。驿馆听闻是接待霍相与夫人,从上到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怕得罪贵人。驿馆众人对这个消息都很诧异。“听闻霍相几个月前向陛下告假,休养身子,原来竟是在这里。不过霍相几时有了夫人,我竟是从未听说过。”“这,我也从未听过啊。听闻这霍相爷一向不近女色,也不知他夫人是怎样的人?”几人说着,听得一阵马蹄声渐近,彼此对视一眼,赶紧出门迎接。只见当头的那辆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这人气度不凡,想来便是霍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