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海法尔

如果波德温之前带来的罐子里真的有什么可以寄生在人体内的未知生命，那么现在那个东西有很大可能已经成功捕获了汉斯。

泰伦斯手中的电子枪大部分情况下是为大型猛兽准备的，如非必要他并不想对着一名人类开枪，那很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但是现在泰伦斯也无法确定汉斯还能不能算得上是一名人类，毕竟普通人在一百八十度调转脑袋的时候大概早就已经直接横倒在地上了。

“从赫伯特身上滚开！你在对他做什么？”泰伦斯说话的同时也在细微调整着握枪的姿势，以便在关键时刻可以更准确的击中目标。对方与赫伯特的距离过于贴近也是他迟迟无法扣下扳机的原因之一。

“当然是繁殖了，你这个愚蠢的博士！”汉斯发出一声嗤笑，然后在一阵快速抽送之后当着泰伦斯的面在赫伯特的身体了再次射出了精液。

泰伦斯看到赫伯特的肚子似乎又鼓胀了一些，虽然这非常违背常理，但是就如同他所看到的那样，也许现造成赫伯特肚子隆起的原因是因为那里面已经充满了对方的精液。思及此，泰伦斯微微皱起眉头，他为自己的这个猜测而感到恶心。

“很快他的身体里就会孕育出我的后代，为我服务！”汉斯在射精之后终于将自己的阴茎从赫伯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恐怖而扭曲的性器让泰伦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究竟是什么……”

“你指的是这个？”汉斯察觉到泰伦斯的视线，他咧开嘴怪异的笑了起来，“别担心，泰伦斯博士，你很快就能知道那是什么！它会让你很快乐，很快——”

不过汉斯的话还没说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再挪动一下，一张灰白色半透明的网状物体就从天而降将他完全笼罩了起来！

泰伦斯惊讶的顺着那些灰白色的经络回头看去，只见卡尔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原本汉斯所在的地方，他的半个身体都像是溶解了一样变成了一整块巨大而粘稠的半透明粘膜，那些粘膜似乎可以无限增长，如同网一样将汉斯完全包裹了起来。

泰伦斯可以看到被包裹起来的汉斯正在不断挣扎，似乎有什么蛇一样的条状物体从汉斯的身体里钻了出来，但是那些东西也和汉斯一样无法从束缚中逃脱，在徒劳的挣扎之后最终都像是被溶解了一样渐渐消失在了那些粘膜里。

这是泰伦斯再熟悉不过的进食方式，捕获、碾碎、溶解，最终成为身体的养分。

泰伦斯看着汉斯的轮廓逐渐干瘪，随之那些粘膜也缓慢恢复到了原状，重新组成了卡尔身体的一部分。没有尖叫也没有血液，地面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的残渣，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虽然这听起来非常的疯狂，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唯一的那个答案。

“……海法尔。”泰伦斯觉得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的喉咙干燥得厉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准确的读出这个名字。

“是的，泰伦斯。”在这个名字从泰伦斯口中被念出的时候，卡尔，或者说海法尔的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了雀跃的表情。

“上帝，我一定在做梦。”如果之前还抱有着侥幸，也许卡尔只是因为程序错乱的关系才造成了与之前不同的性格，那么现在当唯一的结果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令人震惊的现实。

泰伦斯几乎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举起枪对准了海法尔。

“泰伦斯……？”海法尔歪着头不解的看着泰伦斯。

“不，别动！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泰伦斯继续维持着握枪的动作，当然他知道这只是虚张声势，如果海法尔愿意的话会在一瞬间把他连同枪支一起搅成碎片。就如同他对待汉斯，以及对待从波德温体内钻出来的那头生物一样。

虽然略带疑惑，但是海法尔确实如泰伦斯所愿那样站在了原地，他甚至乖巧的连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

“如果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话，我希望你先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变成卡尔的样子？”泰伦斯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开口问道，“你可以随意变换成其他人的样子吗？”

“不。”海法尔看起来有些苦恼，“如果你喜欢的话，也许我可以试着学习一下。”

泰伦斯沉默的看着海法尔，他从来不知道这种技能还是可以通过学习来获得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泰伦斯的疑惑，海法尔又继续解释道，“我借用了那些金属零件，我把他们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我。”

泰伦斯当然无法理解海法尔是如何做到的，对方身体的结构本来就是目前的人类所无法理解的。但是如果对方借用的部件里包括卡尔的头颅，这大概也能解释了海法尔为什么会以卡尔的样子出现。

“为什么是卡尔？这里有很多其他的机械部件。”泰伦斯皱着眉问道。如果对方一定要通过和其他物品融合才可以行动，那么对于对方来说修理室显然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泰伦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定要选择已经损坏了的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