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里的喧嚣才慢慢散去。
时夏带着满肚子、甚至是满子宫的精液,气喘吁吁地躺在床头叠起来的双层枕头里。
邢渊的吻还在他的身上持续游走——先是意犹未尽地吸了吸双性人仍还在陆续滴着奶汁的红肿乳尖,随后慢慢下滑,将脑袋侧贴在美人光滑的小腹。
时夏原本平坦的肚子被里面的浓精与骚水撑得鼓胀,光裸地在空气中打着细颤。
邢渊则似乎因为这天所见的景象触景生情,静静地在时夏的腹部听了好一会儿,才张口说:“真想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一句带着感叹的陈述句。
对于时夏那个他未曾谋面的丈夫,邢渊倒说不上多么吃味,毕竟他并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名正言顺地指责和感到不爽。只是自从知道时夏已经有了儿子后,也难免会感到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直觉自己错过了时夏的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部分。
那个长着鹿一样的眼睛,在黑夜中穿过昏暗的小巷,怯怯地问他能不能一起走的青年后来究竟经历了什么,又遇到了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心甘情愿地大着肚子十个月,为对方生下孩子呢?
明明他自己也很需要被人照顾。
一片静谧中,时夏红着脸动了动身子,好让邢渊在自己的身上躺得舒服些。
他估计想到了别的事情上,闻言,情不自禁地做出了一个小小的吞咽动作,有些紧张地说:“那、那可能有点难了……”
“……”邢渊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极短促的低沉哼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再休息一会儿,等一下,你就该走了。”
洗漱过后,两人各自换上干净的衣物。时夏吹干头发,怔怔地坐在床边,看着邢渊站在卧室空地上,背对着他套上衬衣。男人肩背开阔,体形直挺,性感结实的胯部收在深色的长裤里。
——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对方背上的抓痕仍然没有完全消退,原本的红痕扩散弥漫开来,皮肤表面变得微肿。
时夏看得心里发痒,瞧了两眼就忍不住站起身来,从背后抱住邢渊的腰,在男人热烫的肌肤上笨拙地吻了一下,一顿,又在上边舔了舔。
饶是邢渊也不由得抖了一下:“你在做什么?”
时夏嗓音含混:“你……痛不痛啊?”
好像真是只发觉自己做错了事的小母猫。
“猫挠的而已。”邢渊双臂一抻,原本包在肩下的衣料顺利翻卷上来, “过来帮我。”
“……”时夏羞得不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抿了抿唇,转过身来,给邢渊系胸前的扣子。
他系得尤其认真,连邢渊在垂眸看他都不知道。又或许是已经发现了,又偏要装作没注意的样子,好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但美人那如苹果般红润的脸颊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时夏大气都不敢喘,只觉这样的自己在邢渊面前无所遁形。
最后,邢渊终于道:“要不要考虑,白天过来跟我一起住?”
“什,什么?”时夏闻言,立时抛去了所有伪装,几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在男人的面前眨着双眼。
……
一个星期后,时夏向公司递交了辞呈。
当然,他有合约在身,不可能想退则退,至于协商违约金之类的事情,邢渊那边的说法是:“交给我的助手去处理就好。”
在两人确定成为“床伴”之后,邢渊很快提出,希望时夏能在这期间都只和他一个人发生肉体关系。
对方的要求无可厚非,并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毕竟如果只有邢渊在这段关系中“守身如玉”,而时夏却依旧和别人厮混,未免对对方太不公平。
而他自己,不也正是因为无法忍受邢渊和其他人做爱,才主动找上门来的吗?
时夏仔细地想过了。
这份工作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他之所以到这里来,也是因为那时刚刚失业,再加上他本身确实空虚已久,因此阴差阳错地起了念头。
时夏当然会有需求——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上。
如果没有意外出现,他或许还会继续干下去:千奇百怪的红男绿女,欲望生活,已经足以让很多人迷醉在这片光怪陆离里。但自从再见到邢渊,这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和邢渊重逢后,他的生活简直在以八百倍速快进。
时夏感觉自己仿佛被卷入到某种飞速前行的洪流之中,不进则退。要么接受这种变化带来的一切结果,待在邢渊身边磨合,否则就有可能被迎面袭来的巨浪卷走,再次从对方的世界中消失。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又到底会有着怎样的结果,时夏一概不知晓。对他来说,邢渊是他年轻时尚未完成的梦,还未触碰到时,看着就会心痒,等真的抵达至那层模糊的边界,本该知足地全身而退,可他又食髓知味,贪得无厌地想要更多。
……他想尽可能地和邢渊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