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而时凌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一点当中的细节也不曾向他透露。
……真是太倒霉了。从头到尾,他居然还会抱有侥幸心理,认为事情的发展都还勉强算掌控在他的可视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时夏的呼吸频率情不自禁地加快些许。
他绞尽脑汁道:“……那又怎么样?我、我和他很早就分开了,时凌只由我一个人带,照片里当然……当然不会出现别人的影子。你好奇怪,都是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又忽然提起来…… ”
他微垂着眼眸,说话时,两边狭长眼裂尾端的睫毛颤颤闪烁,如抖动着的鸟儿尾羽,浓长纤密。
这样一幅令人看了就要心生怜爱的模样,倘若不是邢渊来之前早已提前准备、定下决心,并做好一番调查,恐怕也会被其表现现象所迷惑,就此落入时夏的圈套,不再追究往事。
说完这话的时夏也确实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或漏洞。
邢渊听着他的回答,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线,忽然转变了话题:“我刚才称呼那个男人为你的‘丈夫 ’,你没有否认或是解释。这么说,你确实和他结过婚,你确认吗?”
“什……”
时夏的脑子快要转不过弯来,短短几秒之内,甚至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又突地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看似与当下的争论点毫不相关的话。
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你查过我?”
一到关键时刻,他的思考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邢渊平静道 :“是的,这一点我承认。时夏,你没有婚姻登记档案,也没有和谁结过婚,这一点,你对我撒谎了——为什么?”
时夏没有说话。
邢渊也并没有因此停顿,反而越发思路流畅,仿佛并不期待此时的时夏会给他任何回答。
“不仅如此,我还查过,你曾经实习过的那家公司给了你正式的offer,一毕业就能立刻上岗,但你没有去。我有理由推测并相信,你当时是因为突然怀孕,才决定辞掉本来已经拿到手的工作。”
“除此之外,你还飞快地离开了A市——”
“离开A市,回到自己更为熟悉的家乡养育孩子,也说得通。但据我得知,你的老家除了一些极少见面走动的亲戚,已经没有别的亲人,连房子都早就卖了。你不得不选择了另一个自己先前并未造访过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这或许意味着,A市有一个你不想见到,又甚至是要逃避的人。”
邢渊一条接一条地分析。每一句话,都在将时夏剩下所能想到的辩解理由与退路一一堵死,不再给他留任何喘息空间。
……尽管这可能有些残忍。
空间并不宽敞的客厅内部,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对。
在时夏如琥珀般清澈的眼瞳中,邢渊看见了自己亘久不变的影子。
男人几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
“我昨天说过,时凌今年十七岁,年纪真的不小了。时夏,十七年前,我们才刚刚毕业。按时间推算,几乎是一毕业,你就怀孕了。”
邢渊之前并不明白,时夏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对他隐瞒。
他自认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也不会因为时凌是时夏和另一个人生的儿子就冷落他。如果时夏只是为了这种原因而对他遮遮掩掩,根本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最起初,他的思维也并没有发散到另一个层面上,从未想过时凌会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毕竟当时和时夏做爱时,严格来讲,他是被迷晕过去的。
就算邢渊的脑海里其实有着这么一段隐约而又朦胧的记忆存在,他也只会把那些凌乱破碎的片段当成是一场春梦。
更遑论时隔无数年后突然重逢,时夏的身份早已是个有着高中生儿子的单身父亲,一般人大抵也只会猜想对方这些年里早就组成了自己的家庭——
谁会联想到自己身上呢?
可后来邢渊思来想去,只能有一个解释:
那段春梦是真实发生并存在过的。
否则“梦”中的他与时夏做爱的场景不该是邢渊本人从不欢迎外人踏入的私人住处,而他也很难解释,为什么那天一同参加毕业聚餐的朋友明明说过,将自己送回家中的人就是时夏,对方却又无缘无故在第二天早上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从此了无音讯。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久,都一直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你明明那么喜欢我——”
邢渊停顿半秒,动了动唇角,露出一阵不大的、自嘲似的笑意:“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显得我很自恋。但是时夏,我一度真的非常想知道,你明明那么喜欢我,那么想方设法地跟我说话,装作和我偶然遇见。在那短短的一两个月里,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你彻底忘记了我,爱上别人?”
他说到这里,时夏已经忍不住地开始发抖。不是恐惧,亦不是单纯的喜悦,而是一种宛若陡然随着云霄飞车重重坠下、再冲上顶端,循